刘夫子气得浑身发颤,
“叫什么?有理不在声高。”金夫子横目一扫,“想扣人罪名,就将证据好好的摆,言一百道一千,那也是伪君子。”
读文言文的,讲理就是厉害,一套一套的。
刘夫子都回不了嘴,何况是他的学生。
我感觉从来没有这样爽过,太爽了!
李季骑虎难下,拿过风扇开始转动起来,也许有些阻力,转得不是特别顺畅,风就在面前能感受到一丝丝。
我也不急,双手抱胸冷冷瞧着他,待转了一会儿,也就这样了,我便开口道:“瞧着那天,转得也挺快的。今天怎么像卡了东西似的,还发出咯咯吱吱的响声,像个破烂玩意儿似的。”
“你放屁!”
“言行粗鄙,下回上我的课之前,将这四个字抄上一千遍交给老夫。”
金夫子随便一句,将其他想要慷慨激愤的发表言论的给击退下去。
我忍不住笑了一会,又对李季道:“赶紧的转啊,要不去工部叫陶主事和闽司务来辩一回,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夏颖,你不要太过分了。我给你还留着几分面,你不要一再的欺人太甚!”
“说个事实而已,哪里欺负你了?”
“马有失蹄、人有失足。我做的急,部件未打磨精细,所以才会有些不足。你什么也没有做出来,也想空口一张来诋毁我?”
李季仍是据理力争。
当然,他今日若不保住声名,以后的人生就会毁得一塌糊涂。
“谁说我空口的?”
我冷笑一声,轻蔑的看着他,接着道:
“既然你让这东西转不快,不如让我试试?”
“这、这是我做的。”
李季不肯,我当然不会再跟他争抢。
有了金夫子在,我再也不怕翻不得身,所以转头附到金夫子耳边说了些话。从事发到现在,金夫子一直也没怀疑过我,待我说完,他立即叫了个与他相熟的数数班学生寻了许多拓造部制艺的工具来。
工具有许多,那学生拿过来放在地上发出“哐啷啷”的连绵响声。我也不恼他置气胡乱扔东西,蹲下去拆开包袱,将工具一件件摆好在地上。
而金夫子对李季道:“不拿给他改,就当你输。”
他的口气颇有点不讲理,可谁也不敢跟他讲理。事情进展到这一步,李季若要扭扭捏捏的再退缩,估计有人会怀疑了。
所以,他不拿也得给。
我乍一从李季手里接过风扇,看了一眼外形,比我先前做的要精致许多,甚至还雕了刻花在扇叶上。
红漆马桶外面乖,有什么用?
“为了以示公平,在场各位皆可作证。不然我悄悄做出来,又污蔑是我偷的。”
我说了个开场话,然后盘腿直接坐在了地上,三下五除二的将风扇全部拆开。
就这一熟练的动作做出来,已经没有人再对我冷嗤嘲讽。
零件跟我以前做的差不离,但齿轮卡合、螺旋咬齿……哪是差不离就能做好的,偏差一厘,就会卸力、变阻力。
由于齿轮角度咬合不对,要重新计算,我在先前金夫子吩咐人拿过来的纸上演算,笔也是削尖的炭,待算好了结果,我便开始重新修整齿轮。
“天哪,金夫子,他、他这写的什么符号?什么字?”
头顶围了一圈,盯在我演算的纸上。由于遮了光线,我眯了下眼睛抬头,“夫子们呀,要看你们待会等我全做完了,再看如何?我看不清了!”
“快,快散开。”金夫子声调里都透着得意,
夫子们皆也不恼,另聚在一旁悄悄议论去了。
敲、捶、打、磨、用角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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