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落音。
堂大伯、堂三叔恨铁不成钢的骂他,心中虽不甘,但还是与我们把欠账理清,而夏半知被逐出夏氏族谱的事也无转圜的余地。
“夏荷这畜生,以前就该让她沉塘!”
夏氏族人骂骂咧咧的离开,而我和夏半知紧随其后踏出夏府的门槛。
“夏雨,还不将门赶紧关上!以后你若敢让这两个孽种进门,你也给老子滚!”
身后夏侯明咆哮如雷,我头也没回,甚至没有再看夏雨一眼,而那门随着沉重的“吱呀”声紧紧的闭起来。
“对不起,哥哥。我没想会闹到这样的境地。”
我没想让夏半知背祖离宗,夏荷虽不懂世事,但通过她的记忆能晓得家族对一个男子的利害关系。
一个女人,且是个被弃回家的妾,无论留与离开,反正一样会受人诟病一世,但夏半知正值年少,以后科考进士被诟病忤逆背弃祖宗是前途大忌。
夏半知反而笑了笑,“不是你的错,道歉做什么?爹……夏侯明既然娶了那温氏,我被逐出门是迟早的事。温氏是在帝师来祁门县之前不知从哪流放来的,手段不简单,看起来柔弱,实际是个蛇蝎,就怕夏雨她……”
“哥哥被她算计过?”
“嗯,”夏半知叹了口气,“原先她与爹关系暧昧了些,倒也没什么,是她算计让我迁怒伤了她,然后让爹心生愧疚补偿,她顺理成章的就勾搭上。而且她与表婶走的很亲近,早年就相识的。”
佟季常家的齐氏?
下面的话不言而喻,细思极恐。
按夏半知所言,两年多前,原主和夏半知的臭名声也是那温氏所为?而且听周槐之儿子说,夏半知欺负妇孺、抢人财物的事,怕也是温氏故意而为。
太可怕了。
若不是我先下手让夏侯明签了和离书,让夏氏族人先一步逼他休妻,估计我们真的会流露街头!
“夏雨对爹感情深厚,让她出来肯定不易。这两年也要相看定亲了,到时多留意些,让她嫁个好人家就成。”
我猛的一怔,想了想后,“只能如此了。”
这时代结婚年纪太小了,我觉得夏雨就是个孩子。但除了让她早些嫁人,真没什么好办法。
一个女人生的那样好看无害,怎么那么毒呢?
出了夏家,我们去了酒楼,装修的进度很快,外面已经刷了一层新漆,在街道上显得格外醒目,有不少人观望。
老肖看见我们,依然如故的似笑面虎过来招呼,
“一切是按夏公子所画改造的,觉得哪里有不妥,夏公子不妨说一说。”
夏半知一顿,看了我一眼。我朝他对了个眼神,他不自在的清了嗓子道:“挺好的。”
可我这一小小的眼神和夏半知的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老肖皱眉看了我许久一会,才垂下眼睛恭敬的候一旁。
站在大堂中,我环顾一圈,心中感慨,只要有钱,哪个时代都能造就奇迹。
做出的成品已经出乎我的意料。
夏半知没有意见,老肖便自去忙了,可不一会他又带了个人过来,却没再问夏半知,而是直接问的我,“夏姑娘,那盏巨大的灯柱,王铁匠说活动的光轴和琉璃镜面做不出来,看您是否要改一改?”
我惊疑他的洞察能力和不着痕迹的试探,心里好生佩服了一会,道:“不改,做不出来,就麻烦老肖派人去昌郡找找工匠。”
站在老肖身边的王铁匠一愣,不悦的问老肖,“她是你的东家?”
“是。”
“难怪出些五花八门、乱七八糟的图,那样的灯盏且不说做不做的出,就算做出来,又能顶什么用?细节雕刻精巧些,看起来华贵好看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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