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过去了多久,我不知道何景州有没有睡着,但我失眠了。
他的话是玩笑,还是认真的?若是认真,我设计离开惹怒了他,他真的会不折手段的毁了我?
一股浓烈的不安笼罩着我,难以平静。我好不容易找寻到这一世想追寻的东西,怎能让他威胁破坏?
翌日,何景州同昨天一样的时辰醒来,他的生物钟很准时。
可他没有像昨天一样不声不响的离开,而是伸手摸到了我的脸,轻柔的动作极是温柔缱绻,但我却觉得宛如一条冰冷的毒蛇贴在皮肤上蠕动,令人不禁害怕颤栗。
“好生养着,别使坏。”声音更似地狱里的使者,阴森森的。
我没有出声,只等着他离开。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乖巧安静,勾了勾唇角后转身如鬼魅一般无声掠了出去。
浑身绷紧的身子即刻放松下来,而汹涌的睡意也扑面而来。我怕自己像昨天一样睡过头耽误了事,起身穿好衣服,洗了个冷水脸就出去了。
今天气温回升了好几度,阳光正好。
岑氏是贵客,余老太太备了早膳在前厅,何景州陪用了一碗饭,便出府上衙门去了。
他前脚走,我后脚才敢从藏身的犄角旮旯里出来,透过雕花的屏风偷偷看她们。
李氏的大嫂岑氏精瘦个儿高,五官虽正化了妆容,但总觉得不大美,可能是颧骨高影响了,举止倨傲,言谈侃侃。
“多谢亲家婆母招待,改日有时间,亲家婆母也去岭安城走一走,我带您四处瞧瞧。”
“年纪大走不动了。”余老太太脸上挂着客气的笑,握住李氏的手,“沁芸有一年多没回过娘家了,亲家大媳妇从祁门县回来时,便带她去一趟!有你随同,我放心!”
“那敢情好!”岑氏大笑,拉着李氏嗔道:“婆婆啊,一天念叨三回,我的芸芸泡的芸萝最香,我的芸芸最喜那白玉兰圣洁无暇,仔细养好了……让我的耳朵都起茧子了。若你这回同我一道回去了,定要欢喜的不得了。”
李氏眼眶红了,岑氏嘴是个厉害的,三两句又将她哄笑了。
我还在紧张要以什么姿态出去,那岑氏已然起身要告辞。
我再顾不得什么,立即冲出去跪在了李氏面前,磕了一个头。
“夫人,求求您了,给婢妾寻个大夫来瞧瞧!”
我的突然出现让她们吓了一跳,屋里的人都不晓得我怎么又闯过来的,表情各异,但多是惊骇。
天没亮我就偷着躲过来了,他们当然捉不到我。
“还不来人将她拖下去!”李氏火冒三丈,怕是在自家大嫂面前丢了脸。
李氏低嫁,是抢了寄住在府中表姑娘的婚事,定会惹怒了家人。
女人嘛,一意孤行后过得困苦不堪,多是会打肿脸充胖子,当年有多执着坚持,此刻她就会有多想表露自己过的多让人艳羡。
“夫人,求您了。老爷待婢妾不过一时的兴致,婢妾就算再得宠也不会越过您,您饶了婢妾,让婢妾留条贱命活下去!呜呜……”
王嬷嬷领人拖起我离开,我身上痛的肌肉痉挛抽搐,但还是忍住拼出最大的力气挣开她们,冲上前死死抓住了李氏的腿脚。
李氏脸黑的能滴出墨来,她大嫂不敢置信的指着我,冲她道:“五妹妹,怎么一回事?”
李氏羞恼的没答,她大嫂转而看向余老太太,气势汹汹的,“老夫人,她是谁?妹夫新纳的妾室?”
没人回答,便是默认。
岑氏恼了李氏一眼,见李氏委屈的掉泪珠子,眼神当即对我就狠戾下来,
“何府的规矩这样松散吗?一个贱妾竟敢如此冲撞主母?”
“宁妈妈,拖她下去。”余老太太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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