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钰茗觉得这些人应该是打仗的时候受了刺.激,所以才会那么敏感。
许奕成只是踹了他们一脚,比他们对待她的方式温柔多了,宋钰茗没有多想,对着一圈难民说,;粥棚是为大家提供便利的,好歹能解决温饱,我是做生意的,可我手头真没有多余的银子买别的了。
;不然我不就给你们买馒头了吗?还有,你们吃饱饭不要在这干坐着,那边有码头,他们可以去做工的。
;黑心老板啊,我呸。
;我们吃不饱还让我们干活,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一人起哄,其余的人也开始哼哼唧唧起来,觉得跟他们讲道理一点用也没有,他们就觉得她是老板,应该有很多银子,也应该来帮助他们。
最后,宋钰茗让人撤了粥棚,那些人更激愤了,一个个追着宋钰茗跑,要不是许奕成在后面拦着,那些人能把宋钰茗扔到水里去。
太可怕了。
宋钰茗坐在牛车上害怕的不行,许奕成让她先回去,这里的事情让他处理,但宋钰茗不想走。
这些难民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这么气愤了呢?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怂恿。
宋钰茗抓着木板车四处看着,真的看到夹杂在难民里的一个熟悉的身影。
王婶。
难民将近一百个,宋钰茗之所以能一眼就认出她,是因为她昨天观察过了,来的难民都是些十出头的人,而且都是男子,不可能有女的,更不可能有这么大年纪的。
宋钰茗朝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走去,王婶还没看见她,依旧滔滔不绝的和几个难民说着什么。
宋钰茗不敢相信心中所想,可面前的事实又不得不承认。王婶那独特的,带着三分沙哑,像小提琴刚刚试音时那种摩擦声飘了过来,;她叫宋钰茗,她很有钱,家里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镇上还开了一家店铺,每天赚很多银子,让我们吃个馒头咸菜是最容易不过的了。
;那她为什么不肯?
;要不说人心险恶呢,这些有钱人呐,最喜欢看着我们这些穷人求她,把她当神一样供着了,要我说,我们一起给她跪下才好?
;凭什么,跪天跪地跪父母,凭什么跪她一个黄毛胖丫头,她宋钰茗欺人太甚。
;宋钰茗啊,她还喜欢…
;王婶,我还喜欢什么?宋钰茗站在那冷冷的说,王婶听到后吓得抬起头来,愣是什么也不敢说了。
那些人还以为王婶是害怕的呢,他们指着宋钰茗嚣张的说,;你想干什么?宋钰茗,你不要太得意了。
;王婶,我没想到会是你,就因为我不给你配方,你就诬赖我吗?
王婶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拨开人群就要跑,宋钰茗转身追了上去,王婶做贼心虚,没跑几步就摔倒了,她回过身坐在地上骂道,;宋钰茗,你是成心不想让我老婆子好过啊。
;我儿媳妇也没了,大狗整天魂不守舍的,还有我,疯疯癫癫的,都是拜你们宋家人所赐,宋钰茗,你欠我的就得还,把配方给我,不然,你这粥棚也别想开下去了。王婶嘴唇哆嗦着,委屈的不得了。
泪水顺着她布满皱纹的脸往下滑,滑到嘴角,被她一把擦了去,王婶恶狠狠的看着她。
看的宋钰茗心里发毛。
宋钰茗不明白,人心险恶,是真的吗?
如果不是真的,那她现在面对的又是什么?
她掏心掏肺对别人好,换不来一丝感激。
相反,别人在她这里得不到的一丝欲望,都是她十恶不赦的罪过。
这个世道,究竟是怎样的世道?
好人难做,至此吗?
宋钰茗强行逼回眼里的泪水,转身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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