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后事,都不得让夫人插手半分。”
手下一顿,常乐盯着空空的杯子,若有所思。心中无湖,却自起波澜。
“如今家主走了,我们这些下人本该遵照家主的意思。”容姑姑顿了顿,时刻关注着常乐的情绪变幻,“可是,家主毕竟不是因为厌弃夫人才说这番话,所以,婆子斗胆,以为夫人若愿意亲自操持,家主九泉之下也是高兴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开了口,常乐才发现嗓子有些干涸,鼻音也有些重。立马咳了两声。
“好些日子了。在夫人走了之后的半个多月罢。”容姑姑粗略地算了算日子。
常乐已经过糊涂了,都记不清日子了。但听这意思,张长修并不是在解了蛊之后才良心发现说的,不咸不淡地勾起唇角。
“那他多半真是因为厌弃我才说的。”
她感恩的是救她的张长修,以往张长修做的事儿,她仍旧想不到半点好来。
“婆子也活了大半辈子,自以为看的是明白。”容姑姑缓缓道来,“夫人走了之后,家主时不时便到壶院里来,白日里来的少,夜间来的可是多得很。壶院几乎,夜夜掌灯。”
常乐错愕看她。她来时,因为矿山引起的地震,所以壶院里也是一片狼藉,她以为壶院一直都是荒凉的地界儿。
“家主心里是有夫人的,说出这种话自然也是替夫人着想,没有半分厌弃的。”
“可能,还是容姑姑误会了。”常乐还是难以相信,张长修在中蛊的状态下,还曾如此善心周到地想过这种事儿,“他可是坚信,自己不会早死,又怎么会提前想好身后事儿?”
“婆子不知道家主与夫人说过些什么,但是,家主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
常乐沉默不语,心里清楚明白,也替之前的常乐感到丝丝欣慰。
那看来,张长修对原主还是有感情的,毕竟在蛊毒的压制下,还能做出这种事来。
这张长修却是个心软的,之前说话那般决绝,未想到还给她留了和离书。
“家主的病情越来越重,知晓自己命不久矣,便留下了一封信,让婆子在他身后,交给夫人。”
说着,容姑姑从怀里掏出个信封来。
信封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常乐也不迟疑,只是带着应有的好奇,从她手里接过来。
这封信是真的很草率,封口都没用浆糊黏住。常乐利索地将里面的信纸取出,缓缓地打开,跃入眼中的便是诺大的三个字。
“和离书……”
听见常乐轻呼出声,眼睛一直没有乱瞟的容姑姑嘴角露出一丝浅笑来。
字迹端正有力,一行行地排列整齐,甚是好看。常乐也只能看懂一小半,另一半也都是猜的。话不多,言辞也很公式化的感觉。
就是一封规规矩矩的和离书。落款,张长修的位置已经签了字,还盖了手印,常乐的位置还空着。
“你看看,里面有没有提到我做过什么恶事?”常乐将和离书递给容姑姑。
容姑姑一直作为太守府的管家婆子,自然识的字,快速扫了两眼,认真道:“既然是和离书,又哪里会说夫人坏话?只是说,你们因夫妻日久,情意渐浅,不如和离,另觅良伴。”
常乐狐疑地又从她手里拿回和离书,再次仔仔细细地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得到了心心念念的和离书,她好像也不是想象中那般狂喜,只有无限的苍凉之意。
“如果,一切阴谋都跟你们无关,你们白头偕老又是什么难事呢?”
哪至于,相互折磨之下,黄泉相见?
原主走了那么久,两人还不一定能在黄泉相见,一释前情。
面对这封和离书,她倒是有几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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