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峰直刺长剑,飘然退后,长剑胸前斜指向上,护住周身。
冷天峰见剑风后退,也不再继续追击,同样是退到一侧,挺剑戒备,唯恐剑风与那喇嘛出手偷袭。
一时间,客栈大厅之内除了后天与剑水的打斗之声,再无其他声响,那喇嘛看着不远处的冷天峰,哈哈一笑说道:“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冷天峰一听他说话,立时想起眼前正是几个月前在宁夏卫驿站见过的索朗喇嘛,冷天峰见状,吃不准索朗来意,只得冷声道:“你是索朗喇嘛,你为何来此?”说着手中天魂剑一挺,杀气立现,“你是来帮他捉拿我的?”
索朗看了看另一旁的剑风,对着冷天峰摇摇头,说道:“我与那位施主并不相识。”
“不错,我们确实不认识,”这时剑风突然插口,“大喇嘛,你不好好在乌斯藏修行来这里作何?难道你与这钦犯是一伙的?”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小僧途经此地,忽觉这客栈中传来一阵凶残妖邪之气,佛门中人当除魔正道,是以便进来了。”索朗听罢剑风话语,当即回答。
“凶残妖邪之气?”剑风嗤之以鼻,“那你是说我们都是妖邪之人了?那你说,这妖邪之气在哪儿?”
索朗不置可否,左手伸手一指,正是在激斗中剑水。“这位妖邪之气便来自那位女施主,她周身毒气缭绕,招式阴毒,害人之心尽显。”
“大胆,”剑风一声暴喝,“你可知她是何人,我又是何人,你竟敢如此亵渎我等朝廷之人,你是不是心中就想去见佛祖?”
索朗又是哈哈一笑,正欲说话,突然被冷天峰打断,“索朗,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来抓我的?”
索朗笑着摇摇头:“施主莫要担心,索朗绝不会与你为难,”突然之间,索朗周身真气极速流转,“你我在此相见皆是缘分,上一次在宁夏卫,索朗便已看出,施主周身杀气萦绕,只因身不由己,但却绝非奸邪之人,不然上一次贫僧便已经出手,更不会劝你遵从本心,既然这位施主与你为难,那小僧便出手助你一臂之力。”说着便看向剑风。
冷天峰神色异样,缓缓说道:“你可知我身份?”
“不知。”索朗摇头。
“我乃‘冰冷剑’冷天峰,现今为朝廷要犯,你还敢帮我?”冷天峰失笑,心中暗想:“原来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帮我,这喇嘛莫不是傻了?”
索朗微微摇头,说道:“那又何妨,贫僧离开乌斯藏时上师曾经有言,命我于红尘世间领略人生百态方可参悟佛法,如遇奸邪之事更应除魔正道,这才是佛门弟子该做之事,施主杀气虽重,却也不过是红尘之中的身不由己,佛言人间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爱别离、怨憎会、五阴炽盛,你不过是受了求不得之苦,百般诸事皆非你所愿,所以你并非奸邪之人,如若小僧可助你解脱,也算是一件功德。”
索朗话方说完,但却令冷天峰听得一愣,想要说些什么,但脑中却已混乱,不知该如何张口。但是一旁的剑风却已经怒不可遏,大声怒道:“他是朝廷钦犯却非奸邪,那我与他为敌,便算是奸邪妖人,臭喇嘛,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
索朗紧盯着剑风:“我虽刚见施主,却已发觉施主执念过甚,已成孽缘,若我所料不错,若为目的达成,施主只怕是任何手段都会尽用,若是如此,施主便已失慈悲之心,如此行事,又与奸邪有何区别。”
索朗来自乌斯藏,是以口音奇特、声音,但是所说话语无不如尖刀利刃直戳剑风心头。剑风听着索朗的话,脸色一阵青白,怒火从双目中透出,杀意昂然。
“冷施主,”索朗继续开口,“你先去稳住你的朋友,他现在已进癫狂之境,若是在迟的片刻,怕是再难治愈,这厢就交由贫僧,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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