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旭打量着沉岳的反应,见着他的确没有反驳,亦是对他说道“昔日种种,我不知情,但凡事总有因果。时至今日,造成诸多恶果,亦是先前种下的因缘。是非恩怨皆是过往之事,先生不复昔日荣光,而月灵宫也早已非是睥睨武林的存在。”
沉岳听着说道“你是在劝我乖乖伏诛是吗?”
唐旭摇了摇头说道“本来我的确是想来劝你去帮助恢复慕言弟弟的病症的。虽然我与你无冤无仇,但毕竟唐门与韩凌教也算是世交,家父嘱托,受人之请,再者又是医者之心。只是,现在看见你的身体,方知你的病症亦是让人纠结。且不论你现在的身体是否适合救治慕言弟弟。单就目前来看,你身上的病亦是不轻。”
沉岳说道“怎么?你心软了吗?”
唐旭说道“非也,非也。在下是蜀中唐门的人,非是悬壶济世的医者。与你们中原武林的其他人相比,我们也不过是对药理略懂一些,加上幼年之时,因为家父的原因,曾受过医皇的指点,对一些疑难杂症也有些了解。所以在下不常救人,在下能救的人,也不过是在人情与利益之上权衡下的为难罢了。”
沉岳听着说道“这话说的倒是很真实,不拐弯抹角,很好。”
唐旭说道“我说的话只不过是想要告诉先生,在下不是良善之人,也没什么想要出风头的心思。虽然我并不情愿来卖这个人情,因为这对于先生来说并非是一件公平的事。但唐门向来是一向保持中立的,但如何中立,何为中立?如何自保又如何涉世而不沾尘?这些烦恼之事实在是惹得在下头痛。为了救李慕言,而取你的武脉,让你的功体替代于他,谁也不能保证,换上你的武脉之后,李慕言究竟能活不能活。”
沉岳说道“救一人,杀一人,不过是一个二选一的选择,但你是唐门的少主,个中取舍自为不同。你的不情愿,是不想因为帮了韩凌教而陷入泥淖,可江湖就是这样,依你的心思,应是早就做好的决定。试探我,只不过是想要换个人情。”
唐旭听着,笑了笑道“先生非是凡类,受制于此,恐有事端。细细想来,唐门虽是为了人情,但也不愿惹了新祸,先生心中所想,唐旭也自是明白。玉碎之心,也定然是先生最后的一搏。”
沉岳冷笑着说道“唔,小小年纪,以为自己懂读心术吗?”
唐旭说道“先生,非是在下卖弄,而是先生身上的琵琶散让在下的计划失算。”
沉岳听着说道“琵琶散而已,既是想要我的命,也该承受这条命的代价。”
唐旭说道“他的代价是他该承受的,但这却是会让唐旭难以做人。先生自己心知,阴阳相克,慕言弟弟因为修炼功体的缘故,已然让自己的心性大变,若真的连同先生身体之中的毒药也全然继承,以慕言弟弟现在的心理承受范围,恐怕江湖上会出现第二个莫一凡了。”
沉岳测过身卧了下去,唐旭见着他说道“沉岳先生,无论如何在下会尽力保住你之性命,请先生相信在下。”
沉岳说道“人各有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君子不谈余生,冷眼旁观者,我虽不敢苟同,但与情理,你必然是最冷静的人,也希望唐门少主这些日子能帮我劝一下不冷静的人。至于沉岳的生死,唐门少主不必挂记。”
唐旭瞧着沉岳下了逐客令,站在那里对他说道“先生的嘱托,唐旭已经明白,只是想必夫人定然还会再来规劝于先生。夫人是慈母,为了慕言弟弟的病定然会全然托求先生的。但夫人亦是先生成事的关键。言尽于此,在下就先不叨扰了。”说着唐旭转过身,将牢门锁住,离开了牢房。
幽深的牢房之中,闭上眼睛长眠的,心却无法静下来。曾经锁天牢都无法留住他的人,如今却陷在这韩凌教的暗牢之内。
唐门圆滑无比,武林之中谁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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