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睁开眼睛，语气温和道：“没事，我没生气。我只是，有些惊讶你还能记得我十几年前的模样。”

    姜月咬了咬唇，闷声道：“对你来说过去了十几年，对我来说却仿佛还是昨天。”

    贺铮眉梢微挑，似乎有些惊讶，却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道：“我点了外卖，应该一会儿就能到，你饿了的话先吃点水果垫垫。”

    姜月见贺铮真的没生气了，便点点头：“好，我去洗。”

    姜月把平板放到沙发上，去厨房洗水果。

    贺铮犹豫了下，拿起平板仔细看了看那画像，突然他自嘲一笑，原来他十几年前长这个样子，原来还有人记得他十几年前的样子，还记得这般清晰……

    一时间，他神色有些恍惚。

    姜月洗完水果出来，看到贺铮坐在沙发上神色恍惚，还带了些茫然。

    姜月很诧异，自从穿到这里之后，她所看到的贺铮，一直都是强大的自信的，时而透出些温柔，但从没见过他像现在这样迷茫。

    难道他遇到了什么困境？还是想起来什么人？又或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

    姜月偷偷拿出手机给他拍了张照，等吃完晚饭就抱着平板躲回房间照着那张照片给贺铮重新画了幅画像。

    画完之后，她仔细比对了下高中贺峥和现在的贺铮的区别，发现他真的长变了很多。

    可明明她最后一次见贺峥是在高三上学期期末考试后，那时贺峥已经满十八岁成年了，按理说从十八岁到三十岁，相貌上不应该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啊。

    按镜中那人所说，贺铮经历过一些事，所以改了名字，相貌也变了很多。

    改名字她可以理解，但相貌发生这么大的改变，她就实在无法理解了。

    抱着这个疑问，她晚上睡觉都不安稳。

    半夜醒来想上个厕所，打开房门正要往卫生间去，却看见阳台有一点红光。

    姜月走近一看，才发现是贺铮坐在阳台上抽烟。

    他没开灯，整个人浸在夜色里，像是与黑暗化为了一体。

    借着远处的霓虹灯彩，姜月看到他正仰头看着夜空，神色有种说不出的寂寥。

    他的手夹着根烟，却久久不拿到嘴边吸一口，就这么任由烟头那点火光慢慢地慢慢地朝他的指间游去。

    眼看那火光快要灼到他的手，他却还一无所觉，姜月不得不出声提醒他。

    “小心手。”

    贺铮反应有些迟钝，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烟头，这才将烟头摁灭，说了句：“谢谢。”

    姜月见他说完谢谢就又抬头望着窗外，她顺着他的目光往窗外看了看，却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一片黑漆漆的夜空。

    “你在看什么？”姜月忍不住好奇地问。

    “看月亮。”贺铮没有回头，依旧仰望着夜空。

    姜月于是又抬头看了下夜空，不但没看到月亮，连星星也没看到几颗。

    难道是自己站的位置不对？

    姜月于是走到阳台上，站到他身后，想从他的角度试试能不能看到月亮，却还是没看到。

    偏偏贺铮怔怔地望着窗外，似乎想把那片黑漆漆的夜空看穿，从中挖掘出一个月亮来。

    不知怎地，姜月竟觉得此刻的贺铮有些可怜。

    于是她嗖地一下转到他身前，挡住他的视线：“看什么月亮啊？我这么大个月亮就在你跟前呢！”

    见贺铮面露迷惑，姜月提醒道：“这话可是你自己说过的，你忘了？”

    贺铮愣了愣，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确实说过这句话。

    那是高一上学期，那时中秋节还不放假，中秋节那天上完课放学，外面正下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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