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城仔细听了一阵,眉头不禁皱起来了。
争吵的两人,是为了工作上的事。
一个显然是组长,另外一个应该是线上的员工。
员工在抱怨组长安排不公平,组长指责员工拈轻怕重,做不好事。
两人各执一词,越吵越凶。
白安城决定回头再仔细问问是哪条线上的,抬脚就要走。
他刚刚到新工作单位,情况还没摸清楚,不想过早干涉。
正想着,就听到有人叫他。
“白主任,你来的正好,你来评评理,这回真是王组长偏袒自家的亲戚,他就是奸猾。”
白安城走得更快了。
他是真不想管。
哪知,胳膊却被人拉住了。
说话的是那个线上的员工。
“白主任,你还记得我不,我们见过面的,我姓余。”
余卫国腆着脸,笑得像一尊弥勒佛。
白安城仔细打量了他一阵,也觉得有些面善。
“你是——”
“我是余卫国呀。”余卫国笑得更灿烂了,“上个月我还去过您家里。是白部长亲自领我来厂里上班的,您还记得不。”
余卫国——
白安城想起来了。
上个月,受外公叮嘱,他爸亲自送了一个人到机械厂上班,就是眼前这人。
“白主任,你可千万别听他瞎说,我没有假公济私。他刚刚来,线上的技术工,他胜任不了,就只能做些力气活,我这是按实际情况安排的,绝对没有偏袒别人的意思。”
王组长见余卫国与新来的白主任相熟,顿时也急了,马上为自己辩解。
“你怎么不是偏袒自家亲戚,”余卫国自觉找到了人撑腰,说话的声音就更大了,“谁不知道王家人是你堂兄,你就把他安排到那么好的位置,工资又高还轻松,别人不敢说,我是敢说的。”
王组长又急又气,可他越是急,舌头就像是打结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完整,只反复说自己没有假公济私。
余卫国就更嚣张了,就差指着王组长的鼻子骂他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白安城看着,心下一阵厌烦。
“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分管生产的领导反映,我不好越界。”
说完,抬起脚就走。
余卫国哪里还顾得上与王组长争吵,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白科长,安城,你是叫安城。我听白部长说了,你比我家安邦还小两岁,可真是有出息呢。你们这礼拜有空没有,我上你家坐坐去。这回要不是你们家帮忙,我还真进不了机械厂。”
“不用了,周末我有事。”白安城尽量克制脾气。
“要的要的,做人怎么能不知恩图报。要好好谢谢你们全家。还有黎家老爷子,我妈说的,都是托了他老人家的福。回头我送点自家做的腊肉来,不是我吹牛,我妈做的那个腊肉啊,啧啧……”
余卫国似乎不会看脸色,一路上絮絮叨叨说个没停。
白安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看就要到办公室了,他正想着出言赶人,却听到了周小满三个字。
他不禁停住了脚步。
“你跟周小满是什么关系,你也姓余,跟余安邦一家都认识?”
因为余卫国是他爸亲手塞进来的,他并不知道这中间的关系。
见他突然有了反应,余卫国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当场就道:“周小满是我弟媳妇,余安邦是我弟。哦,余安邦是我二姑家的孩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得可以穿一条裤子。”
白安城似乎来了兴致,就问起他余家在乡下的事。
余卫国见状,问一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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