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快步如飞,一个时辰不到,就赶到了邻村的龙王庙。
说是龙王庙,其实很小,一点都不起眼,只是一座败落人家留下的小家庙而已。
况且供奉的也不是龙王,而是红脸的关公,由于年代久远,面部的釉彩已经脱落,花里胡哨的,根本看不出个眉目。
小庙里的香火本来就不旺,又赶上是个吃早饭的时候,所以根本就没人来,屋子里空空荡荡。
赵春妮倒是很虔诚,先把包袱敞开,从里面抓出了一把黄豆,一点点地撒在了供桌上。
再拿出香烛,点燃了,立在神像前,默念有词。
等把香火插到了香炉里,她扯一把男人的衣襟,示意他跟自己一起跪下,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王大筐爬起来的时候,女人仍伏在那儿。
外面有一个胡子拉碴的老男人,正直勾勾看着,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王大筐扭过头,恶毒地瞅了那人一眼,这才低头冲着媳妇喊了一声:“走,赶紧走!”
赵春妮没吱声,嘟嘟囔囔默念了一阵子,才慢悠悠爬起来,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
王大筐翻了翻白眼,弯腰捡起地上的包袱,慢悠悠走出了庙门。
刚刚迈出门槛,手就伸进了包袱里面,摸出一小把黄豆粒子,嘎嘣嘣嚼了起来。
赵春妮紧脚跟上来,一把夺过了包袱,骂一声:“瞧你那个没出息样,就跟个饿鬼投胎似的!”
王大筐只管有滋有味咀嚼,没有搭理她。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当他们爬上了一道矮岭时,头顶突然滚过了一声轰隆隆的闷响。
“打雷了,是打雷了?”赵春妮惊问道。
王大筐仰头望着天,刚想说啥,一阵狂风扑面而来,严严实实把他们罩在了里面。
两个人收紧身子,捂住眼睛,被吹得东歪西倒,就像两棵欲被连根拔起的枯树一般。
随之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雨点,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噼里啪啦,冰豆子一般……
好在雨来得急,去的也快,短短几分钟的工夫就雨过天晴了。
王大筐慢悠悠站起来,睁眼一看,顿时直眼了——女人竟然不见了,只剩了裹满了泥土的包袱在旁边。
王大筐裂开嗓门喊:“春妮……春妮,你这个熊娘们儿,跑哪儿去?在哪儿呢?”
……
喊声凄凉,在湿润的空气里回荡,却听不见女人有回声。
一瞬间,王大筐的脑袋大了,大成了一座山。
他边喊边跑动着,四处里寻找着。
可找遍了周围的田垄地间,也没见着赵春妮的踪影。
这下,他彻底慌神了,撒腿朝着村子奔去。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族长,族长王魁山皱起了眉,稍加思索,当机立断:找人,赶紧找人!
随之,村子的街道上响起了破锣声,外加一副麦糠嗓子,高声喊道:“各家各户,各位乡亲,都给我听好了,王大筐家的娘们儿被风刮跑了了,大家伙都出门去找,赶紧了,别磨蹭……”
“咣……咣……咣……”
“老少爷们,都支棱起耳朵听好了,王大筐把娘们弄丢了,赖觉的赶紧起炕,吃饭的立马收嘴,跑步到村头集合……”
“咣……咣……喀嚓……”
喊话的赵石头一看,锣锤折成了两截,骂一声,随手扔在了路边的臭水坑里,展开手掌,直接敲了上去。
一通喊话后,一村老少倾巢而出,集聚在了村口的打麦场上。
老族长王魁山做了一番简短的动员报告,然后直奔着丢人的地界去了。
呼啦啦,几百号人一窝蜂地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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