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廉道:“李将军莫不是操劳过度记岔了?太医令等人主动请旨前往通州,不畏艰险,又为治愈百姓殚精竭虑,如今百姓得救,老夫深感佩服,陈太医,你们是太医署的骄傲啊。”
被点到名的陈太医还沉浸在药渣的方子里,面上讪讪的道:“多、多谢高相谬赞。”
杜如晦笑着道:“可不是谬赞,治愈疟疾一事可是天大的喜事,不仅仅是我大唐,关外黎明百姓也将因此受益,我们的后代也将摆脱疟疾之苦,这是福泽天下的善事啊!”
陈太医老脸通红,看了看身边同样尴尬的王太医,正想开口否认,便听得李靖声音茫然的道:“诸位在说什么呢?这关太医署什么事情?”
李世民不解,看着李靖道:“爱卿此言何意?”
李靖心知他们误会了,但是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自顾自的道:“孙老先生德高望重,为了治疗通州百姓疟疾而废寝忘食,终于不负众望研制出了有效药方,并且还派人将药方从渝州送至通州,臣惶恐不安却因疟疾凶险还是决定冒险一试,不想此药竟是奇药!短短几日,只要喝下此药者皆被治愈,与此同时臣还遵循预防之策进行预防,因此通州再无人感染疟疾,也无人因疟疾而亡,臣回长安之际,通州疟疾早已全部治愈,并无后患!”
话音落下,殿内静悄悄的一片。
所有人都惊呆了。
李靖刚刚说什么?
李世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掏了掏不确定的问他:“你说的可是真的?”
李靖嘴角扬起笑意,字句铿锵的道:“臣所言句句属实,若是不信,大可问陈太医等人,问他们是否参与了通州治疗疟疾?那疟疾是否又已经全部治愈?”
这话使得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陈太医等人身上。
方才高士廉和杜如晦夸他们,陈太医没来得及否认,眼下却又要他们亲口承认自己根本没参与救治,这实在是……
丢脸啊!
视线火辣辣的,几个太医署的人臊得脸蛋发烫。
别看了,再看……我们死给你们看……
陈太医更是头晕脑胀,身形一晃差点栽倒,最后索性顺势跪下了。
“陛下!李将军所言……臣知晓得并不全面,但是……”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包早已凉透的药渣,痛心疾首的道,“这药分明都是常见药材,可它竟然能治疗疟疾!臣苦心研制好几日,却依旧没有头绪,臣愧对陛下啊!”
其余太医刷的一下集体跪下,一个个垂着脑袋,视线却紧紧定在那包药渣上。
这包药渣,已经成了他们的心病!
他们学医半生,自诩华佗转世,妙手回春,乃是天下学医之人的标杆人物,可是……在已经有药渣的情况下,他们想破脑袋竟然也没想明白其中原理。
这些普普通通的药,怎么就能治疗疟疾了呢!
见状,君臣等人齐齐震惊不语。
他们一直以为治好疟疾的乃是太医署的人,甚至还为此高兴了好几天,李世民更是连嘉奖圣旨都写好了,就等着他们凯旋归来颁发下去,可……
事情怎么就变了呢?
李靖安静的站在一旁,所有人的表情他都一一观察过去,最后化作了嘴角的一抹笑。
这就是一鸣惊人的意思吧。
不过孙思邈一鸣惊人,到底多少有些嘲讽意味。
一位举世闻名的大家,竟然被当朝君臣质疑至此,也不知他拿出方子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滋味。
不管是什么滋味,总之不好受就对了。
李靖突然对孙思邈肃然起敬,要是换做了他,恐怕他有方子也不愿意献出来了。
静寂片刻,太医署的人已经把头低到地板上了,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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