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清目光落到坐在龙榻上,衣衫略有不正的苏云兮身上,眸中有一抹杀意一闪而过。
越妃抬步离开大殿,转身合拢店门时,模模糊糊听到殿中两人的交谈声。
“你怎么这么晚来了?”
“听宫人说了陛下的事,心中实在担忧,特意过来看看……”
云煊凌对周少清开口说话时语气极为柔和,正准备离开的越妃目光一动,心中一时狐疑。
陛下什么时候和这位清妃关系这般好了,之前不是还不愿理会吗?
莫非……
男人目光一沉,心中居然起了一分妒意。
然而当务之急,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无用之事的时候。
遂转过身快步向着自己宫殿的方向走去,准备将刚刚云煊凌告知他的事,转报给宿敏。
偌大的宫殿显得清冷孤寂,苏云兮在面对面前这位男人时,少了几分警惕,多了几分轻松。
周少清目光在对方微敞着,露出些许锁骨的衣领上徘徊:“陛下怎的如此衣衫不整,可是刚刚那人对陛下做了什么?”
这话问得过于直白,苏云兮喉头一哽,竟是不知该先斥责对方无理,还是该先失笑出声。
“越妃刚刚是在帮朕上药。”
无奈的解释了一句,缓慢的移动着身体,苏云兮指了指龙榻旁茶几上放着的药品。
“结果说了几句话你就来了,药还没上完,你帮帮朕,后面的伤口,朕够不到。”
缓慢趴伏在龙榻上,主动将衣衫褪下些许,露出了后背上,因为刚刚越妃过重的动作,而又渗出些许血迹的伤口。
周少清没有想到对方身上的鞭伤这般严重,从刚刚开始便不大好看的脸色,终于彻底沉了下来。
抿唇并未出声,只动作轻缓的将药敷到女子背后的伤口上,口中则是低声说着。
“让陛下龙体受伤,可是大罪。”
“陛下可有想好,应当如何惩处宿将军了吗?”
倘若云煊凌当真是个有实权的皇帝,宿敏此时此刻被拉到午门斩头都是绰绰有余。
只可惜时势不同,苏云兮也只能暗中谋划着,给那人些苦头吃。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叹了口气。
周少清听到她这样说,也没有继续催促提问,默默应了一声,沉默着帮女子涂好了伤药才告辞离开。
宫廷之外并无其它宫人,男人前脚一踏进院子,便快步行至阴影处,脚尖一盯,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越妃居住的宫殿内亦是灯火通明。
他将写好的信纸纳入信鸽身上绑着的信简内。手臂向前一送,那灰扑扑模样并不起眼的信鸽,便飞入了黑夜之中。
越妃此时身上已经褪下了那一身过于招摇的大红色衣裳,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轻衫。
如此四寂无人时,他的神经里的柔弱娇媚之感,退得丝毫不剩,变身只留沉冷肃之意。
“云煊凌……”
在桌边坐下,手指轻点桌面,凤目中烛火跃动的光芒。
他以前只以为云煊凌是个毫无大用的废物,即使是那宿家的小辈,都敢骑到她头上。
可是如今一看,对方兴许还有些许面目是自己并不知道的。
但是依照对方如今的势力,对方瞧这又不像是个扮猪吃虎的,莫非是自己和宿敏有事情触动了他的逆鳞,才让她表现出如此不寻常之态。
男人唇边勾起了一抹笑容,抬手用剪刀轻轻剪烛辉。
“若当真如此,那倒是有趣。”
只可惜有宿敏在前,他不能当真和对方发生什么,不然这样性情的女子,倘若据为己有,应当也是让人心生快意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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