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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骨的冷水，依旧不能带走游弋于周身血脉的燥热，胸腔处那有如利刃穿心的痛楚，丝毫不见好转。

    水亦凌咬紧牙关，修长的剑眉紧紧拧在一处，清冷的面容上覆着一层薄汗，绯色的薄唇几欲要抿成了一条直线。

    当那个心心念念的女人倒在他的怀里时，他便已然失去了理智，他是那么的渴望拥有她，可是……

    随之而来的罪恶感，却像深渊一样包裹了他。

    他脑袋里挥之不去的是花倾城的身影，他爱的人应该是花倾城。

    从始至终都是。

    燥意和痛楚，终于被一波又一波的寒冷冲刷干净，水亦凌缓缓睁开了凤眸，琥珀色的瞳仁里，有过一瞬间的迷茫。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熟悉的敲门声。

    只见那双凤眸，瞬间恢复清明和淡漠，随着“哗啦”的细微声响，素衣飘飞间，人已穿戴整齐。

    层叠堆到如玉脖颈下的衣领，衬得他更加禁欲和薄情。

    他在八仙桌前正襟危坐，清声说了句“进来”，下意识的摸向腰间。

    又一次摸了个空之后，他这才想起，他的酒壶，已经碎了。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慢啜饮，动作优雅而矜贵。

    房门被轻声推开，花倾城面含浅笑走了进来，将手中那把青莲剑放在了桌边，说道：“她已经走了。”

    水亦凌没有说话，捏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而后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花倾城见他这般反应，已然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把慕云歌就是女帝这一消息透露给水亦凌了。

    很明显，他已经爱上了那个恶毒的女人，如果没有蛊毒，他怕是早已和她云朝雨暮、缠绵床褥了。

    那个老妖妇，她也配？

    她不仅弑兄杀父，更是**至极，传闻她连和尚都不放过，这样的毒妇，怎能配得上水亦凌？

    也不知水亦凌到底着了什么魔，居然会喜欢上那样一个龌龊之人！

    花倾城狠狠的握起了拳头，指甲陷进肉里，带来让人清醒的疼痛。

    她调整好情绪，又说道：“你的酒壶，碎了，怕是修不好了，我看那材质和工艺，像是出自于咱们云国的匠人之手，是吗？”

    水亦凌道：“嗯。”

    花倾城叹道：“待到你杀了女帝，重振咱们云国，到时候我再找人给你打造一个。”

    水亦凌抬首，静静望着她，说道：“云国只剩下你我二人，即便女帝死了，也换不回云国那些百姓的性命了。”

    花倾城脸色一变，急道：“你是不打算报仇了吗？”

    水亦凌道：“仇，肯定是要报的，只是那酒壶，不要也罢。”

    那个唯一能陪他对月饮酒的女人，不久即将死于他的剑下，之后，再无人能陪他，还要那酒壶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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