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粮冷笑一声:“你养的儿子没用,那他巴巴地追到平南县的好意是喂了狗?”
陈氏噎住了。
不过她还是嘴硬地道:“他后来不是没管我了么?”
赵铭粮纠正道:“不是不管你,是不敢管你,管你之后的下场是什么?是他每天辛辛苦苦地挣钱养你们,你反过来偷他的钱去给你弟弟养寡妇!
这还不算,你那个死鬼弟弟还串通寡妇给大郎下脏药,结果没曾想那些脏药却阴差阳错地进了他们的肚子!”
“陈大花,我提醒一下你,如不是大郎跟着洪先生学了些功夫,他已经被你那个死鬼弟弟给害了!”
“若那般。”
“用不着我娘休了你,我就得弄死你你信不信?”
“你可以看看你死了之后你那些娘家人会不会为你掉眼泪,会不会为你出头讨公道!”
赵铭粮突然寒下来的语气让陈氏感到害怕,她动了动嘴唇,半响说不出话来。
还有点心虚。
“你若继续如此,将来甭管大郎还是三丫,都不会管你,你也别指望我,等我老了,手里又有钱,不知道找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来伺候我?
管你?
想得倒是美!”
“看在夫妻一场的份儿上我就是来提醒提醒你,老陈家你靠不住,将来想过好日子只能靠儿女。
想将来他们管你,你从现在开始就得对他们好。
我你是指望不上的,最多你改好了我不休你而已!”
“你也别不甘,谁让你摊上那样的爹娘,而我娘是个地主婆,我有我娘养着,儿女将来养不养我都无所谓!”
听听!
听听这是什么话?
可陈氏却觉得他的话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等赵铭粮走了还一直在回味呢,她男人啥德行她心里一清二楚,那是自私自利到骨子里的人,她相信赵铭粮跟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等老了。
他真有可能不管她。
陈氏乱糟糟的脑袋瓜一下子就被赵铭粮给理顺了,娘家……娘家她是靠不住了,三顺死了之后,她爹娘就将她视为肉中钉眼中刺,若不是因着她还能干活儿养活他们,她爹娘真能打死她。
不过他们虽然没打死她,但她跟三丫天天一两顿打是逃不过的。
陈氏边洗澡边哭,她的命咋就这么苦哟!
原本她还埋怨大郎来着,埋怨大郎为啥要跑,若是大郎不跑顶多就是把那寡妇的闺女给娶进门,他老舅就不会死,他老舅不死,爹娘就不会恨她入骨……
可现在她又觉得赵铭粮说得对,赵铭粮有个能耐娘养着,她陈大花没有啊,她将来老了考不了婆婆,靠不了男人,只能靠儿子。
如今她便是再埋怨儿子,也要将儿子给哄住了。
至于三丫那死丫头……
想通了一点点的陈氏顿时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麻溜地把自己个儿洗得干干净净,她必须得挣表现,不然真被赶出去了就只死路一条。
孙氏给三丫拿了熏笼过去,顺便把家里过年前给几个姑娘准备的新衣裳给她拿了过去。
“这些衣裳都是你阿奶吩咐给你们姐妹几个做的,你一会儿换上,过年了也该穿一声儿新衣裳。”
说完,孙氏就去帮三丫洗头,结果就见三丫泡在浴桶里的身子浑身上下都没块儿好肉。
“三丫,你咋……这都是谁打的?”孙氏的眼眶子一下子就红了。
三丫闻声就看了看自己个儿的手和腿,上头有掐痕,有烫伤,这些印记有新有旧。
“姥姥姥爷,还有我娘。”三丫木木地道。
“造孽啊,他们怎么能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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