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看足了笑话。
这其中,是否有人有意撺掇的?
“皇上大发雷霆,即刻宣镇阳侯进宫了。”绿绮补充说明。
无论齐王再怎么不争气,再怎么让建安帝不喜厌烦,可终究是天潢贵胄,堂堂皇子,这份血缘亲情摆在那里,建安帝也无理由在听说了齐王出事后,大方原谅人。
镇阳侯府这下子是摊上大事了。
细思之后,顾文澜牵了牵嘴角,平静说道:“镇阳侯府这一次轻则夺爵罢官,重则流放抄家,结局已定,不过齐王这件事蹊跷了点,你仔细查探,看看齐王这段时间与什么人来往密切。”
“是。”绿绮应声告退。
她有预感,指使吴氏杀人灭口的幕后黑手,估计与这一次齐王出事的推手,是同一个人。
只是,此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顾文澜这边想着齐王的事儿,另一头,也有人在想着她。
九福斋顶楼的一装潢精致的雅间里,一威仪赫赫、眉目分明的俊朗男子此时笑眯眯地与自己的手下论起京城风云:“顾四小姐就算再怎么重要,也不过是一介女流,为什么有人要对她痛下杀手?”
窦砚离这段时日忙于调查当年的密辛,一时半会没顾及到顾文澜那边的情况,派人仔细一打听,倒查出了一些苗头。
“属下猜测,或许是与邵家有关?”战翼小心翼翼道。
顾文澜是顾盛淮与邵氏的女儿,如果有人对她动手,要么是为了顾家,要么就是邵家。
“那你为什么不猜猜是因为顾家?”窦砚离兴致盎然地反问道。
邵家也就这些年依靠天子宠幸,外加军功赫赫,才会一跃而上,成为新贵族。在此之前,邵家仅仅是瑞安长公主府的家奴。
如此普通的家庭,有何缘由牵扯进大阴谋里?
“顾家千金众多,偏偏只盯上了顾四小姐,那么就没道理是冲着顾家来的。或者说,邵家与顾丞相,才是他最关注的,顾四小姐是这盘棋的引子。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引开顾四小姐,是死是活不重要,重点是顾丞相与邵家会如何反应。”一贯沉默的战乐不说话则已,一说话一鸣惊人。
战素颇为不相信,“战乐,你别危言耸听啊。”
战乐虽然不爱说话,但性子蔫坏蔫坏的,一不小心就会被战乐坑了。
战乐不语,战翼则是若有所思:“一旦顾家与邵家方寸大乱,皇后与太子殿下那边不就是……”
越想越觉得幕后黑手图谋不小,几个暗卫倏地沉默了下来。
窦砚离挑了挑眉,“你们说的对也不对。顾文澜是他们下棋的关键,但作用绝不止于此。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派两次杀手要狙击她了。我想,很有可能当年的那件事,他们就是筹划者、参与者。”
事关窦砚离的身世,战翼几人个个绷紧了脸,战翼破口大骂道:“穆家老贼无耻,当年老爷对他掏心掏肺,最后竟换来如此下场。”
窦砚离的父亲曾经也是英勇善战的武将,最后却命陨于牧山一战。幕后黑手却借此步步高升,成为人人敬仰的将军,而窦砚离的父亲,无人知晓,静悄悄地死在了牧山的土地下。
忆起亡父,窦砚离笑容一敛,冷笑一声,“此番,穆家必亡!不死,不解我的心头之恨。”
正如顾文澜所料,建安帝得知消息后,先是臭骂痛批了一顿镇阳侯教子无方,治家无道,有意让他颐养天年,接着便是四位太医院泰斗把脉确诊,齐王殿下被镇阳侯世子打断好几根肋骨,伤及肺腑、肾脏,于子嗣上有碍,需细细调养,不然寿元不永。
听此噩耗,纵然建安帝一向冷心铁心肠,也不由得不忍心地闭上了眼睛,许久才哽咽道:“你们且细细给齐王看病开药,务必保他性命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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