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吴青峰便过来,让唐婧雯梳洗一番,跟他一起去与军部对接,接收谭小川的遗骨。 昨晚,让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陪着唐婧雯去一趟,更保险一些。 然,他们刚刚才准备启程,一名下人便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家主,不好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吴青峰冷声问道。 “门外来了一群当兵的,说是护送谭小川烈士的骨灰而来,指名道姓让唐婧雯母子接收!”那名下人禀报道。 听闻此言,吴青峰神色剧变,自从昨日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他便心神不宁,昨晚更是彻夜未眠,一直在盘算着如何瞒天过海,把这件事情处理得滴水不漏。 按常理而言,这种情况,不是烈士家属到军方的当地分部办理交接手续吗?为何军部直接把骨灰送到这里来了? 顿时,吴青峰心里出现了强烈的不安,但,很快便被她给强行压了下来,不断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 同时,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如何应对。 “唐婧雯,你从现在开始,我便是你的远房舅舅,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吴青峰看向唐婧雯说道,眼神之中满是威胁的目光。 唐婧雯神色漠然,眼眸中除了悲伤,看不到其他的感情.色彩,吴青峰冷笑,这样正好,省得露出马脚。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得知自己丈夫牺牲的消息之后,本该是悲伤欲绝。 随后,他带着唐婧雯一起朝着门外走去。 吴家作为泸城的第一豪门,盘踞泸城这么多年,无论是当地的达官显贵,还是带有官字头背景的大人物,前来吴家拜访,都得先送拜帖。 由此可见,这吴家的府邸门楣有多高贵。 门外,两列穿着戎装,巍峨笔直的仪仗队成员如钢枪一般,站在那里。 最前方的两人,一人手中捧着一个骨灰盒,另一人手中则是端着一张黑白遗像。 看到那张黑白照片,唐婧雯心中的悲意如决堤的江水,澎湃翻滚。 “小川!” 一声哭喊,唐婧雯快步跑到跟前,伸出粗糙的手指,抚摸着丈夫的英容样貌。 上次一别,还不到一年,如今已经是阴阳两隔。 当初,她抱着儿子,含泪将他送走。 尽管心有万般不舍,但她很清楚,如果敌军攻破国门,山河失守,哪怕有再多的财富,又有什么用? 国都没有了,家还能长久吗? 从将他送上战场的那一刻起,她无时无刻不再等待丈夫归来,等了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 可最后,等到的竟然是丈夫的骨灰。 “啊……” 唐婧雯抱着丈夫的照片,仰天大哭,两行泪水,划过那写满悲伤和绝望的脸颊,这一幕,让一众仪仗队士兵们见了心中难受到了极点。 一个个双拳紧握,青筋暴露,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失态,但,那双虎目之中,热泪止不住地滚落下来。 这样的画面,他们已经见过了不知道多少,本该见怪不怪,可,每一次都忍不住情绪失控。 只因为,他们每一次护送的都是曾经的同袍,曾经浴血奋战的生死兄弟。 他们侥幸活了下来,但,却见证了一个又一个袍泽倒在战场上,再也没能站起来。 最后,是他们将其忠魂送回故乡。 唐婧雯哭得声嘶力竭,撕心裂肺,那声音宛如一把尖刀,一下又一下地刺在他们的心口上。 疼痛,如刀绞。 随后,她转身来到那个骨灰盒跟前,轻轻抚摸,宛如在曾经那些时光里,自己抚摸他的脸颊一般。 “小川,你终于回来了!” 唐婧雯手指颤抖,整个人悲痛欲绝。 仪仗队成员很想出声安慰,但,他们不能,因为,他们是军人,只能保持队形,站在那里,不动如山。 “谭小川,籍贯泸城,从军八年,服役南野集团军,生前为修罗铁骑第三代成员。”一名仪仗队成员声音哽咽,开始公布谭小川的生平简历。 “八年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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