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巧莲说的人,是徐大嘴。
徐大嘴在工会工作了大半辈子,那真是溜得跟一条老泥鳅似的,到嘴的饵都能吃了把钩吐掉。
她最近正闹着要病退呢。
上次计春风结婚时,跟同志闹得不愉快,她就有心不干了,家里也不缺钱。
计春风也是这个意思,就是家里人的股份到年底的分红都花不了,何必为了几十元辛苦,起早贪黑的,还看人脸色?
现在又有惠宝那么能干的一个儿媳妇,每个月都寄一千元过来,还一箱一箱寄东西,只怕他们受了委屈。
那年代,这一千元是要打着滚儿花才能花完的。
徐大嘴是想回家享享清福。
玉婴可不这么想。其实像孟巧莲和徐大嘴这年纪,还是应该有事做才好。
正好快五十了,马上更年期,又都曾经是家里的顶梁柱,突然闲下来会失落,会生病。
还不如去接着做被人需要的人,能发挥余热,还能让自己有生活的动力。
孟巧莲这可是给玉婴解决了大问题。玉婴心情大好。
只是刚严伟光说的话,她也往心里去了。这一个月她来整顿的,不能当成过家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要给员工树个形象出来。
玉婴跟着孟巧莲,楼上楼下转了几圈。原来都是过来玩,走马观花,现在用管理的视角看,问题不少。她一一记起来,打算明天要开大会了。
严伟光受挫,心情不好,拉着邓科长早退去喝酒。玉婴正好记上一笔,这真是送分上门啊。
晚上小四特意多做了两个玉婴爱吃的菜,这是听说她生气的事了。
“咱玉婴这嘴是饶人了?我没当面见着,当面见着可要乐死了!”徐大嘴咯咯笑个不停。
“计婶,你也别笑了。以后呀,可能真要你当面看着呢。”玉婴看时机差不多了,把饭碗放下。
“什么意思?”
“你把病退办了,来公司上班。”
“我能去做啥?给人家卖货都嫌我老。这一张老脸放那儿,想买东西的都走了!”徐大嘴只当玉婴逗她。
可是瞧着玉婴不苟言笑的样子,她笑着笑着又心虚了。
“你别撂那儿傻笑了,玉婴你这话是真当的?”计大年也放下酒杯。
“当真的,我们缺个人事科长,一直没合适人选,我计婶管人是可以的,去帮帮我们。”
“这!我能行吗?你跟玉桥商量 了?”徐大嘴在些慌。
“我哥那还没说,这不得先征求您的意见吗。”玉婴这才露出点笑容样,太严肃了,徐大嘴心里没底。
“我觉得这事不好,这董事长的老丈母娘去当人事科长?不妥。”计大年摇头道。
“计叔,开始我也是觉得不妥,可是现在出的事儿看,各重要岗位都要安插自己的人,才能把公司保住。”玉婴又转向徐大嘴,“计婶儿,这次让你来,不是来帮我们的,是帮公司的,帮你女儿女婿守家业的,你来不来?”
“来!必须的呀!这家我不看着,谁看着!”徐大嘴把眼睛一瞪,热血沸腾。
“娘,我就说我计婶儿识大体,一定会同意。还是我娘推荐的你呢,只是又担心你不肯来。”玉婴笑道。
“没事儿,我明天就去办病退,正好这一批马上就要报上去,批回来也快。现在厂子也不知怎么了,总惦记让工人提前退体呢。”徐大嘴说出来的,正是大国企的现状,大锅饭已经端不稳了,只是他们还没有感觉到。
“早退休,开的工资就少,工厂压力降低。”计大年有些落寞。
“我记得玉婴说过,以后国企要没落,看来是真的。”
玉婴没心思聊这个话题,现在是私营公司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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