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韩梧桐安置妥当,嘉慧即刻起身,习惯性的招呼门外等候伺候的宫人,想让她们去传太医前来为其诊治。话还未说出口,她已经呆愣住了,这时候才想起这间屋子哪里是她们住了许久的温禧宫,若说如今跟随在韩梧桐身边的,恐怕也只有她这个韩家的老人儿才对。一时间,嘉慧有了一丝犹豫,若是自己现在去太医院请太医前来诊治,不要说太医会不会愿意来到秋霜居,就是自己能不能出了内宫转到太医院都是问题。弄个不好,也许自己都没命回来照看现在病中的韩梧桐。可自己不去的话,现下的这种情况,她又实在担心自家主子会有什么差池。</p>
思虑间,嘉慧只得先将一块浸湿的帛帕放在了韩梧桐的额头之上。当手明显感觉到她额头的温度时,嘉慧眼中的焦急愈发的深重,自己面对这种情况的无力感让她感到莫大的压力。双手紧紧握拳,嘴唇紧抿片刻,嘉慧一头冲出了秋霜居的大门,看样子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p>
不过,这些景象躺在床上的韩梧桐一无所知,现在的她已经被病痛与心魔困在了黑暗之中,一时之间竟是无法挣脱开来。</p>
秋霜居中有人性命垂危,可皇族贵胄向来是最为冷血冷情的存在,更何况是帝君这一脉的传承?这其中,又哪里真的会有什么人间温情可言。此时深宫中的一处院落之中,有人早就知晓了秋霜居的一切,且已经在向主子汇报,准备邀功领赏了。</p>
“娘娘,韩氏发作了……是不是要……”那个说话的宫人将头深深埋在了胸前,让人看不清楚面容,但声音却有些许的熟悉。</p>
宫室之内端坐着的是一位衣着尚可的华服女子,看样貌也不过三十年华的模样,头上戴着的一顶玉树银花的步摇倒是分外亮眼。从服饰和佩戴的首饰就能看出,这名女子在宫中的地位并不是很高,甚至可以说是极为朴素的打扮。不过她脸上的算计倒是让身旁侍候的人看的清清楚楚。</p>
“哦?这么快就发作了?”这名女子有些惊讶,心想太医并没有说药剂有这么快的功效,难道还有其他人看不惯韩梧桐这些年的作为,想要将她置于死地不成?</p>
“奴婢不敢向娘娘隐瞒,奴婢看的明白,韩氏的确已经缠绵病榻,现在是卧床不起的样子,恐怕已经是病入骨髓的时候了!”汇报着自己看到的一切,低垂着头的这个宫人为了表示自己所言非虚,亦是抬起头来,让坐在上首位置的宫妃看到自己十分诚恳的神情。当她抬起头时看到这宫人的面目,竟是原属于温禧宫的宫人萍儿。在韩梧桐被废为庶人之后,温禧宫的宫人也都进行了分配,显然这个萍儿是被分配到了这名宫妃的殿中。</p>
“谅你也不敢有所欺瞒,下去吧!”这名宫妃明显对萍儿说话恹恹的,言语中的厌恶并没有什么掩饰,打发萍儿出去之后,一名身着大宫女服饰的宫人端着一碟子糕点走上前来。</p>
“娘娘可相信萍儿的话?”将糕点放在宫妃身侧的矮桌上,这名大宫女才低声说了句话,刻意控制的声调就是不想被门外候着的萍儿听到些什么。</p>
“怎么不信?她韩梧桐这些年来在宫中树敌不少,就连曾经是她宫里的奴婢都想害她,其他人更不必说了!若虹,你也疑心未免过重了。”座上的女子倒是分外相信萍儿所言,并没有什么怀疑,反而是责怪自己身边这个贴身宫人是个多疑的主儿。不知该说是她将宫里的人物看得太浅,还是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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