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掀开覆盖竹篮的粗布,徐云目光所及之处,眼中可见,也只有竹篮中一方叠放整齐的素帕。心中疑惑丛生,却也不能言明的徐云将素帕拾起,冷峻面庞上那道紧锁的剑眉,在素帕铺展开来之际,也随之舒展。这素帕,正是此前依晴于城中所购的竹纹方帕,帕子角落处的那几片竹叶飞舞之姿,也许正是徐云喜悦心情的最佳写照。</p>
“公子可是寻到答案了?”满心欢喜的徐云听到身后响起悦耳轻灵之声,心中的欣喜竟是要满的溢出来。“若说从前,我怕是一厢情愿,现在看来,是不是可称为情投意合?”他攥着那方素帕正待转身,却被依晴接下来的话语惊得怔在原地。</p>
“民女怎敢与皇亲贵胄情投意合!”从罗汉床上坐起,但依晴并未走向中厅,只默默站在罗汉床边。“五殿下,这钦傲的天下,纵使轮不得您掌控,却也由不得资质平庸之人胡闹!”</p>
“你从何时知晓我的身份的?”徐云不明白,纵然他断定,依照她的聪敏会猜测出自己的皇族身份。可皇族宗亲众多,她怎会脱口便称“五殿下”?莫不是了净禅师向她透露了自己的身份?思索间,一杯清茶已然递到跟前,他望向递送茶杯的依晴,那温婉的模样,像极了他年幼记忆中母后凝望父皇的神情,不自觉得接下了那杯茶水。</p>
“自我游历湖海返回竹屋,我就看出些端倪。屋中桌椅灶台皆是不染,水缸中的水清亮纯澈,院落之中不见丝毫凌乱。这种种都在说明,有人一直看守着这里,或者说是,被主人要求每日打扫。可自我回来,从未听说附近有哪户人家接过这等清扫之事。如此看来,必是家中奴仆为之。能要求仆从这般行事的,大概也只有京都中的豪门世族、皇贵之家。”依晴越过疑云满腹的徐云,坐在了紫榆木凳之上,为自己斟上一杯茶。</p>
“京中贵族富户甚多,你又如何断定我乃皇族?”徐云见依晴并没有直接离开观山阁,心道,许是她在故意诈我身份?可这般行事又是意欲何为?</p>
“殿下,民女与您相处月余,不论气度、行事、语气,还是日常的礼节,哪里看不出?身处陌生之地却安然相对的从容,话语之中多带上位者之势的凛然,饮食与安寝时的举止行为甚是规矩,这桩桩件件,如何不是随时提醒着民女,殿下出身皇家。”</p>
“哈哈哈,难不成你是诸葛转世?这生活的琐碎之处,竟观察的如此仔细。”徐云越是听下去,心中越是安稳,能将自己身份看得如此通透,分析起来不见丝毫杂乱。这样的女子,这通身的气度,想来母后定是极为满意的。心下里高兴,语气自然也畅快了不少。“难道这番仔细的观察,单是为了看清我的身份,好敬而远之?”</p>
“你怎就不明白呢!我从京都一路赶到缘觉寺,这一路上遇到的怪异之人甚多,这缘觉寺已非万全之地,不若回到京中,你也好有照应之人。”听得徐云一番调笑,使依晴越发的焦急,也不再以淡漠掩饰,一时之间竟直接说出了让他回京的糊涂言论。</p>
“原来晴儿是担心我的安危。莫急莫怕,若是身处危难,又怎好向晴儿兑现将来。”闻得她对自己的担忧,徐云心中暖意更甚。心中也暗思,京外已经这番动作,想来宫中已是草木皆兵,惟欠“五皇子身亡”的东风了。</p>
“谁担心你了,我……”被徐云的一番话噎得无言的依晴,刚刚才装出的一副谦卑之态,立时土崩瓦解。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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