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贾诩的公道之言,杨信表情有些古怪。
他想到一个段子。
名门正派总是自诩正道,发现敌人人多的时候就会说:“你们这些邪魔外道,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但当发现敌人人少时,则会说:“和这些邪魔外道讲什么江湖规矩?大家一起上!”
对这种道貌岸然,明里一套暗里一套,表面温文尔雅仁义无双,暗地里口蜜腹剑佛口蛇心,不讲武德没有下限不论江湖道义的家伙,杨信只想对他们说四个字:——请带上我。
嗖~~
惊雷天降!
杨信一箭射出,三尺雷芒怒啸破空,却不是指向杨腾,而是他怀中的幼子。
“卑鄙!无耻!”杨腾又惊又怒,但怀抱幼子不便闪避,脚下阴影乍起,凶恶狼戾扬起,拦截这一记冷箭。
“谢谢夸奖。”杨信冷笑。
有贼人冲进你家,抢劫你的钱财,杀戮你的父母兄弟,你还和他讲规矩,论道义?
咚!咚!咚!
马蹄声中,甲骑又至,势如滚滚铁流,批亢捣虚,锋不可挡。又是一轮冲锋,九位甲骑的气势没有半分削弱,反倒是更盛几分。
惊蛰的效果,似乎连疲惫也能抵抗。
“张猛来也!”
此刻,张猛也顺过气来,领一众甲士大步奔腾,意欲两面合围。
“你们,你们……等着!”
杨腾很想破口大骂,却也清楚无济于事,虽满脸不甘,却只能抱起幼子,跳上一匹近处的战马,策马扬鞭,落荒而逃。
“杨腾逃了!”
眼见此景,杨信立刻扬声鼓噪。
“杨腾逃了!”
“杨腾逃了!”
……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大吼。
杨腾一逃,氐人的士气一泻千里。其抵御阵势才刚刚结成,即刻冰消瓦解,所有人都在争先恐后地逃命,再无心恋战。
“——杀贼!”
与之相反,无名卒们则是士气大振,人人奋进,叱咤冲杀。
“都别追,都别追,穷寇莫追!”杨信大声下令。
他不得不谨慎。
这是一场真正的硬仗,稍有不慎,就可能阴沟里翻船,他可不敢有半点托大。
嘶~~
一声悠扬马嘶声响彻。
哒!哒!哒!
蹄声清脆,一道明朗流光宛若追星逐月,须臾间掠过大半营垒,向北方急速遁逃。
它速度极快,且光彩夺目,即使在兵荒马乱的战场上,也分外引人注目。
——是那匹天马!
“哪里跑?”身为骑将,高顺早就注意着那匹天马,当即策马扬鞭,横拦再那道流光前,纵身一跃。
咚~~
他稳稳落在天马背上,双手抱住其脖颈,奋力勒马。
吁~~
伴随一声不甘长嘶,天马硬生生停了下来。
“想跑?”高顺哈哈大笑,意气风发道,“哪有那么容易?”
他杀气盈天,遍体血气勃发,那匹天马竟再不敢动弹,温驯得如同小媳妇,瑟瑟发抖,不敢再逃。
……
“高顺,立刻下马!”杨黥却大步赶来,疾声道,“不止是你,所有甲骑立刻下马,不得耽误。”
“怎么了?”高顺闻言一怔。
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一阵虚弱涌上身体,手脚不听使唤,从马上直直栽倒。
“不好!”
“发生了什么?”
……
高顺坠马,众人都是大惊,纷纷上前。
杨黥距离最近,而且早有准备,立刻伸手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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