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到陈留见一见那少年,却也不失一乐事。”苍老的声音微微一顿,转而笑道。
“恩师说的可是那韩馥之子,叫韩非的?”那须长四尺之人闻言,不禁问道:“莫不是恩师动了收徒的心思?”
(此人须长四尺,倒不是狂琴在这杜撰的,确是历史上记载,比关羽的胡子还长……老天爷,四尺啊,古人也就七尺左右,一部胡子,竟占了半拉身子,实在是无法想象,不可想象啊……)
“嗯,正是那少年。”苍老的声音道:“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呵呵,却是一个有意思的孩子。至于收徒……”
车厢内沉默了片刻,好半晌,一点的声音也不曾传出。
那长须骑士知道老师在思考,故也不敢出声打扰。
片刻后,只听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季珪,你也听说了,那孩子好武厌文,虽有才华,却未必有向文之心呐……不过,此皆传言,不足为信,说实话,老夫倒是真想见一见这个孩子,如果可能,尽量劝他不糟蹋了这才华。”
长须骑士眼中升起一丝的奇色,他知道,老师这是动了爱才收徒之心。
之所以奇怪,是他的这位老师还不曾主动收过什么学生。
老师一生,门生又何止百数人,说是遍布天下也是不为过,声名,更是无人能及,纵是有着四世三公的袁家,见了老师,也要尊上一声“康成公”!
不错,车厢内的老者,正是欲往洛阳上任的北海高密人,郑玄,人称康成公!
而长须骑士,正是郑玄的一学生,崔琰。
崔琰,字季珪,清河东武城人,幼年质朴木讷,喜爱剑术、武艺。二十三岁时,乡里举他为正,才感奋而读《论语》、《韩诗》。此时,年二十八岁。正在郑玄门下求学,其相貌俊美,又兼聪颖好学,为人又极为的正直,故尔是深得郑玄的喜爱,郑玄此行往洛阳为官,也将他带在了身边。
崔琰也是爱好武艺之人,有着一颗上阵杀敌之心,对于韩非的这首《从军行》,也是深喜之,闻言便道:“许是年少轻狂,其人如何,见过便知,恩师此刻还是不要多想了。前方有一处破落的房舍,不若先去那里休息,毕竟您老人家年事已高,颠簸了半日之多,还是早做休息的好。”
崔琰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年轻时,还不是同韩非一般,直到乡里举他为正之时,这才有所感悟,奋发学文,今年才得以拜在恩师的门下。在他看来,韩非和他是如出一辙。
崔琰又哪里知道,韩非曾经拜过师,还是自作主张拜的师,只不过,结果却是被人拿扫帚给赶出来罢了,两个人,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语。
韩非要知道崔琰这么想,一定会是叫苦的。
不是我不想学啊,是没有合适的老师!
崔琰抬眼,看到前方有一处破落的房舍,瞧其破败之像,想来也不是什么人家。郑玄年事已高,如今已是六十四岁的高龄,更兼早年有牢狱之苦,如今上了年纪,身体一直不是很好,虽说照这样赶下去,天不黑也能赶到陈留,但崔琰却担心恩师的身体受不了。
能早歇息,就早歇息吧,哪怕是多走几日。
“也好。”车厢内,郑玄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学生的想法,沉吟了一下,表示赞同。
中平元年的黄巾之乱已过去六载,可当年战乱留下来的疮痍,仍依稀可见。
沿着大路走,有时候往往走一个时辰,都看不到人烟。荒芜的土地里,不时能看到裸露在外的森森白骨……
寒冷的天气,荒凉的狂野,还有那一幕幕触目惊心的疮痍景象……
或许说,汉末,很凄凉。
但是,如果叫韩非来说,未来会比如今更凄惨……
三国鼎足,固然是一个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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