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对峙下去的本钱都没有,否则带来的粮草吃完,两万大军必定不战自溃。
就在柯长洛心中七上八下的时候,又很快有斥侯飞驰回来,大声报道:“柯将军,探清楚了,前来增援的宋军最多不过五千骑兵,他们为了壮大声势,每人打着两三个火把。”
柯长洛急声问道:“确定只有五千人吗?宋军主将是谁?”
“回将军,我们虽然没能探清宋军主将是谁,但可以保证对方只有五千人马,我等潜在路边树丛仔细看过,绝对不会有错。”
“好,难怪远远的就击鼓,原来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快,再探,不可放过宋军一举一动。”
“遵命。”
一旁的副将阮平随即问道:“柯将军,咱们怎么办?”
柯长洛一咬牙说道:“对方既然虚张声势,那分明是做贼心虚,阮将军,你立即率领一万人马向覃塘驿穿插,务必要挡住这股宋军,本将率余下人马直扑贵州,连夜攻城,城中宋军疲管不堪,必定支撑不了多久,阮将军只要能挡住来援宋军一夜,咱们大事可定。”
“请柯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辱命!”
“好,快去!”
柯长洛踌躇满志,立即下令拔营,他的计划不可谓不好,可惜战机往往是一闪而逝。
柯长洛原先犹豫不决,下令停止行军,刘武这边很快就接到消息,他冒着与柯长洛迎头撞上的危险,下令全军突然加速,飞赴贵州城,这茫茫夜色中,在哪里扎营都不比进城来得安全。
刘武的果断使他抓住了这个稍纵即逝的时机,五千骑兵放弃伪装。迅速奔到贵州城下,柯长洛迟了半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武入城而去。
战争就是这样,胜负往往只在一线之间,谁抓住了这一线之机,谁就占据了主动。
柯长洛在敌情未明的情况下,下令全军就地布阵。这无可厚非,换了谁都会这么做。这真不能怪他无能,只能怪他的是步兵。而刘武是骑兵,机动力不及刘武。
柯长洛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在离城十里处扎营。准备明日再攻城。
然而刘武岂是易与之辈,自身一安全,他立即反咬柯长洛一口,柯长洛大营还没扎好,刘武已经开始派兵不断偷袭,真真假假,来回折腾,弄得越军提心吊胆,草木皆兵,只能彻夜不眠。枕戈待旦。
杨逸起了个大早,岭南夏季炎热,唯有早上清凉,薄薄的雾气尚未散尽,院中一株龙眼树枝繁叶茂。果实累累压低了枝条,杨逸正盘坐在树下练习吐纳之术。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来到广南后,杨逸更是步步如履薄冰,只有清晨这段时间是他最为闲适的时光,可以抛开一切。专心吐纳。
通常这个时候是没人来打扰他的,但今天出了些意外,杨逸行气到半时,就听到衙门前面传来叫嚣声,这衙门本就小,声音清晰地传到后衙来,杨逸被吵得静不下心神,但起身往前衙。
门前的侍卫正在大声喝斥着:“走开,走开,说了我们大学士现在不见客,尔等再纠缠,休怪我等不客气。”
两个身穿苗服,头插翎毛,腰挂大板刀、赤着双脚的汉子推推攘攘,操着生硬的汉语怒气冲冲地叫道:“什么东西,让我们头人赶来宾州,又不出来见客,这算什么道理,把我们当猴耍吗?”
对方如此放肆,侍卫们也怒了,拔出腰刀大叱道:“放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大学士是你们这些蛮子想见就见的吗?再敢在这儿撒野,通通砍了!”
侍卫吼完,呼啦一下门外又冲上来十多个苗民,最为惹眼的是他们都赤着双脚,脚上结满了老茧,可见是长年不穿鞋的,他们也纷纷拔刀相向,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住手!”杨逸轻喝一声,负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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