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说什么选正道而行,在米友仁听来,这分明是在讽刺他。
他少年成名,被黄庭坚喻为后辈中的扛鼎之人,无数的赞誉加于身上,难免养成一身傲气,被杨逸这般“讽刺”,他哪里忍得住?
“不过阿谀奉承之徒尔,也配称正道?真是可笑之极。”
米友仁这话一出口,张择端不禁难堪地低下头去,也不敢辩驳,姑且不论米友仁身边还站着端王赵佶,光是米友仁那轰动天下的大名,便是此时的他万万不及的。
杨逸微笑说道:“正道不必管别人说什么,你父亲望子成龙,这是人之常情,谈不上阿谀奉承,而你直言相告,足见胸怀坦荡,没有辱没正道二字。至于某些人疑邻盗斧,正道何须介怀,再平常的一件事,但听到那些惯于阿谀奉承的人耳里,也会疑神疑鬼。”
“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有本事咱们比一场。”换了是别人说出这样的话,米友仁恐怕已经暴发了,偏偏说话的是杨逸,让他有所顾忌。
杨逸一听这话,真乐了,他含笑答道:“好吧,既然你强烈要求,那我就勉为其难和你比比吧,大家来做个见证,这可是他要跟我比的,可别说我欺负人,说吧,怎么比?刀枪剑棍随便你选!”
杨逸乐呵呵地说完,四周的学生便笑了,说是不欺负人,可这分明就是欺负人,谁不知道杨大学士有霍骠骑再世之说;
让米友仁与他比刀枪剑棍,不是让他去送死嘛!
别管,杨逸平时为人随和,在画院里很有人缘,反而是米友仁平时傲气凌人,加上名声一向不好,所以围观的学生反而站在杨逸这边,开始帮着他喝彩助威。
这起哄声越热闹,当事者才越下不了台。这点作为看客的素质画院里的学生还是有的。
米友仁不屑地答道:“这里是画院。要比自然是比画,学那无知的粗鄙武夫武刀弄枪,简直是有辱斯文。”
杨逸将笔搁在砚台上,好整以暇地答道:“真不知道是谁无知,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墨之道。百家争鸣,无所谓谁好谁不好。况且圣人言,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学文之人,当常怀一颗谦逊之心,当年圣人去找老子。是去求教,可没见圣人去找老子比试。自古以来,谁听说过诗圣画圣这些人谁动不动就去找人比试了?再说了,你连那么粗鄙武夫还不如,明知我作画不行,才来画院求学的,这世间有千百样比法,你别的不选,偏要让我与你比画,以己之长欺人之短。大家说说,这种心态是不是很龌龊?”
四周的学生立即大声鼓噪起来。
“杨学士言之有理,有本事就和杨学士比剑,这样立即就能分出胜负来。”
“别说比剑了,比诗词文章也行啊!”
“要我说还是比施政方略。哈哈哈!”
“比医术也行,不为良相即为良医嘛!”
“照我说,除了书画之外,随他任选,什么玩意,竟敢在杨大学士面前大放厥词。真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什么蚍蜉撼树,我看他是赖蛤蟆想吞天,哈哈哈!”
一郡啦啦队越说越难听,投向米友仁的目光充满了鄙视,米友仁哪里还呆得下去,顾不上赵佶,自己一甩大袖,先个落荒而逃了。
杨逸看这架势,不由感叹,若是某家在朝堂之上也有这么多“啦啦队”,那该多好啊!
他两手向下一压,止住鼓噪声,谦逊地说道:“感谢各位同窗的爱护和提携,影响了各位学习,实在抱歉,在此向位同窗赔罪了。”
“杨大学士太客气。”
“就是就是,那家伙平时都是总是鼻孔朝天,咱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回竟敢惹到杨大学士头上,活该他倒霉。”
……
眼看又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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