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混了。
看到了他的短处,李唐不但没有瞧不起的意思,反而觉得杨逸亲近多了。
以前他就象一个神,让人总是仰视着他,现在他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尤其他穿着那套儒衫,就象画院里一个普通的学生。
李唐是这么感觉,但赵佶和米友仁却可不这么想。
从见到杨逸那一刻起,俩人的注意力就一直放在他身上。米友仁既感荒谬,又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神情不禁微微有些倨傲。原因自然是因此杨逸那幅画,
就那画工,在米友仁看来,还不如他七岁时的好,他对此是嗤之以鼻。
杨逸与端王赵佶的恩怨他自然听过一些,想起杨逸在杭州给他的冷遇,而他现在又用假名来掩饰自己的身份,米友仁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他对赵佶小声说道:“端王殿下,这张择端画的是一面酒旗,而这杨帆画的是一块牌子,一个画技精湛,一个画工粗陋,在下细细想来,世间哪有这么凑巧之事?十有九是其中一个剽窃了另一个的画作,只不过是略加修改而已。”
赵佶一听顿觉有理,至于谁剽窃谁的创意这还用说吗?看画技就知道了。
他本来就和杨逸有隙,若是让杨逸剽窃别人画作的事传之天下,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赵佶不及多想,立即抢过李唐手上的画说道:“你叫杨帆?”
杨逸点点头。
赵佶站在阶上,俯视着他问道:“这画是你画的?”
继续点头,象个乖宝宝。
“这三碗不过岗是何意?”
“喝了三碗便过不了前面的山岗。”
“喝三碗黄汤?”
“只要您喜欢,店小二会满足您的。客人多,他很忙,憋了半天呢。”
“你……”
乖宝宝无辜地眨着眼。一副就算不是我的错,我也认了的模样。
阶上的李唐,身边的“同窗”。听了二人的对答,无不为之侧目,心中惊诧万分。
只有米友仁悄悄露出了一抹微笑。
“画技差些不要紧,但做人要诚实,大家来看一看这两幅画,试问天下有这么凑巧的事吗?哈哈哈!”
赵佶虽然没直说杨逸剽窃张择端的创意,但话里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这时画院里许多师生都围了过来。开始议论纷纷:
“一个画了酒旗,一个画招牌,这确实太巧了些。”
“还用说吗?这人真不要脸。”
“样子倒象是谦谦君子,白长了一副好皮囊了!”
“在端王面前也敢剽窃他人的画作,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瞧瞧这画工,就这样也想进咱们翰林画院,把咱们画院当什么地方了。”
“要我说。直接轰出去算了,和他客气什么!”
……
乖宝宝还是乖宝宝,含笑不语。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虽然用的是假名,但若是此事就此认了。出了这个门,用不着一个时辰,全东京的人就会知道杨大学士剽窃了别人的画作。
杨逸正想反击,李唐已经站出来。
站在李唐的角度来说,他是宁愿得罪赵佶,也不愿得罪杨逸,况且他刚才一直留意杨逸,杨逸当时离张择端本来就远,作画时更是连头也没有抬,说他剽窃张择端的画,李唐是不信的。
“端王殿下,刚才下官一直在此监考,可以保证参考的诸人并没有剽窃行为……”
“李待诏,本王说有人剽窃了吗?本王只是说这太凑巧了些。况且,李待诏真的就那么确定没人剽窃?要知道干这种事,只要瞄上一眼就够了。不行,以后画院的考试必须严谨一点,得象礼部试那样把考生分开,以防止这种‘凑巧’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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