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想在里面埋伏咱们,咱们就让他看看,什么叫无坚不摧!杀!”
“杀杀杀……”
这就是狠人率领的熙河军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一个个挥舞着刀枪狂叫着,随苗授杀进谷去。
果然,进谷之后,两边山上响起成片的角号声,随即往利乞光率领着上万夏军从两边山上飞快地杀了下来。
一般军队遇到这样的埋伏,通常军心都会大乱,但熙河军却当敌人是来送菜的,两里宽的峡谷,夏军很快就冲近来。
夏军士卒一边冲一边诧异不已,宋军怎么还不乱呀?这不是中了我们的埋伏了吗?按理应该乱了呀?怎么还不乱呢?
乱个鸟!
苗授还好整以暇地把七千人马一分为二,让副将领赵维德着三千人,各向一边的夏军迎冲而去;
两军终于绞杀在一起,整个峡谷回荡着雷鸣般的喊杀声,刀光血影交织如幕,奔腾的马蹄扬起阵阵的黄尘,弥漫了整个峡谷,直冲云霄。
苗授率军往右,赵维德率军往左,两军倒也不是仰攻上山,而是冲入敌阵后,平行向里冲杀。
赵维德一马当先,那长长的马槊犁开一蓬蓬的血雨,一个个夏军被撞飞马下,成为马蹄下的一堆肉泥。
夏军仿佛杀之不尽,赵维德身中两刀,皮翻肉现,血流如注,但他看都不多看一眼,仍然跃马扬枪奋力冲杀着;
他身后的士卒也是越战越勇,如虎入羊群,一刀刀的劈砍,一声声的呐喊,一蓬蓬的鲜血,一匹匹倒地的战马,血透征衣,黄沙飞扬。
终于,前面的夏军越来越少,赵维德终于凿穿敌阵,冲了出去,但没等他掉转马头,突然间便连着战马一同坠落,而紧随他身后的士卒,也和他一样。就象奔腾的河流突然遇到了断崖,形成了飞坠而下的瀑布。
原来,在他们前面就是一道断崖,只有两丈多深,由于战场上黄沙弥漫,从远处根本看不清,宋军士卒冲杀而来。一批批的飞坠而下,他们没有死在敌人的刀下,却死在这道断崖之下。而且死得惨烈无比;
至少有上千宋军,如同被割倒的麦浪,坠落崖下。几乎将整个断崖填平,右边冲过来的苗授看到这一惨烈的一幕,两眼血红,浑身血脉欲爆;
他悍然掀飞头上的铁盔,披散着一头长发,像只发狂的狮子般怒吼道:“兄弟,给我杀回去!杀回去!为死难的兄弟们报仇,杀他个片甲不留,杀杀杀!”
“杀啊……”
几千宋军汇合到一处,个个目眦欲裂。奋不顾身地杀回去,不管什么阵形了,不管什么生死了,见人就砍,哪里人多往里冲。你砍我一刀,我砍你了两刀,看谁先倒下!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把夏军吓得魂飞魄散,他们感觉面对的不是一群人,是一群噬人而食的魔鬼。
心胆具寒的夏军于是纷纷走避。走避的人多了,恐惧感就象瘟疫一样扩散,战争打的就是士气,士气一损,夏军最终演变成一场大溃败。
而苗授他们早就忘了杨逸尽量少杀伤,尽量要俘虏的命令,一个个红着眼狠命的狂追猛砍着,追出山谷之后,一路向居延海杀去。
一望无边的额济纳草原上,夏军四散奔逃,而宋军绝不放过,除非战马累得倒地了,否则绝不会停止杀戮!有的宋军一个人就敢追着上百夏军狂砍,吓破胆的夏军竟没人敢回头反抗;
这就是活生生的虎抓羊的场面,羊再多也没用,同样被一头猛虎追得漫山遍野的跑;
这场追击战整整延续了一天,夏军一万多人被杀者超过五千,余者也全部溃散,不知所踪。
到黄昏时,苗授才开始收拢军队,一看,只剩下五千人不到,整整损失了两千多人,这可谓是河西之役开始以来,宋军遭受的最大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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