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必定十分盼望你们下去纳头便拜。
而且,这次御使台本身,就被置于风口浪尖上颠来倒去,根据杨逸与章惇商定的补救方案,御吏台的大肃整是重中之重,人员变动之大,是各部之首;
章扒皮的大刀砍过去,御使台血淋淋一片,这种情形之下,御使台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理会别人的告状、申诉?
你们找我告状,我找谁告去?
期间,新党由章惇带头,上表请封朱太妃为太后,向太后名义上虽然没有被废,但她出居瑶华宫为神宗皇帝守孝,从此只能青灯木鱼相伴,事实上已经等于被废了。
然而意外的是,朱太妃坚决不受太后的封号,还来找赵煦哭泣了好几回,希望把向太后接回皇宫,以免天下人说三道四。
还好赵煦在刘贵妃不断的吹风之下,也明白绝不能再接向太后回宫,新党也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朱太妃是个没主意的柔弱妇人,哭诉几回无果之后,也只得作罢;
朱太妃怕天下人的风言风语,坚决不做两宫太后之一;刘贵妃却没这个心里障碍,皇后之位她不知盼了多久,新党上表请封,她便欣然接受,赵煦本就宠爱她,此事水到渠成,基本没什么疑义,封后的吉日已定好三月十八。
要说这次风暴中最平静的部门,大概就是集贤院,这里是朝廷把进士培养成官员的地方,还没培养出来呢,怎么会被裁掉呢!
当然,也有个别倒霉蛋,杨逸装作若无其事地收拾好私人的东西,与席乐同、万世芳、刘宇、李德禄等人一一拜别,怏怏地出了集贤院,在大门处回头再看看,一种恋恋不舍的感觉油然而生。
集贤院是个养人的好地方啊!刚在这儿歇几天,人也变白了,嘴也不吐粗口了!吃饭饭香了!
杨逸一向平易近人,看门的杂役一见他站在门边,笑呵呵地上来讨好道:“杨学士这么早下值呀,哟!手上这么多东西,小人帮你送到车上去吧!”
“不用,不用,我还能拿得动!”
“没事,没事,还是小人来吧,小人能在集贤院,总归是托了杨学士的福,说来还是咱们集院好啊,如今各衙门到处是被裁掉的倒霉蛋,就咱们集贤院安然无恙……”
“谁说咱们集贤院安然无恙?我,就是咱们集贤院独一无二的……倒霉蛋!”
杨逸没好气地瞪了瞪这个没眼色的杂役,抱着自己的东西,迈着八方步,走了!
看门的杂役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杨学士竟然被裁掉?
这……这……这怎么可能?这比宣仁太后被追废还要让人难以置信啊!
不过,瞧杨学士迈的这步子,真好看!就象在游吟!
真不愧是咱们集贤院出去的人!
向晚的斜阳,淡淡地照着临水的窗格上,染红了半扇轩窗,也染红了一池融融的春水,庭户无声,寂寂寥廖半床书;
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托着香思,坐在窗下的书桌前,看着窗外一片片飘落的桃花瓣,有的落在水里,有的落到泥土中,风中有余香轻轻送……
少女的娥眉蹙成一抹远山影,淡淡的轻愁落在脸上,染出一季的春愁如絮,檐下的鹦鹉还在来回叫着‘清娘乖’,少女只是抬头望了它一眼,双眸又落寞的垂下来,静静地看着窗外花落花飞。
桌上一泫浓墨平滑如镜,一片花瓣刚好飘落下来,顿时被染得半红半黑,砚内也荡开了一圈细细的涟漪,少女轻轻一叹,执笔轻轻一沾墨汁,挽起衣袖在红笺上写下小楷几行:
风住尘香花已尽,
日晚倦梳头。
物是人非事事休,
欲语泪先流。
闻说风溪春尚好,
也拟泛轻舟。
又恐风溪舴艋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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