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的本意。”
杨逸在旁边一听这话,立即明白了陈瓘的来意,看来人家是想来指点一下章惇,回京后怎么做好一个首相啊!
章惇做人,事无不可对人言,他也没打算隐藏自己的想法,于是淡淡地答道:“司马光不务织述先烈,不问政令好坏,凭借个人好恶,将新法尽数废除,将先帝一生心血毁于一旦,误国误民!本官回京,自然是要加以拨乱反正,以正朝纲,以慰先帝。”
陈瓘端坐不动,听了章惇的话,立即毫不退让的争辩道:“章相公此言差矣!不了解别人的心迹,就对别人的行为加以怀疑,这实在欠妥,没有罪证,就指责他人误国误民,盲目处治才是最大的误国,当今之急是消除朋党,公平持正,才可以救弊治国。”
章惇一听这话,脸上古井不波,不发一语。
陈瓘这话等于是承认了司马光做错了,但是,司马光是好心办坏事。
一旁的杨逸仍是渐感不屑,什么叫不了解别人的心迹,就不能对别人的行为加以指责?你司马光出发点再好,哪怕你一心想着拯救世界,但你做下了错事,难道就因为你的出发点好,就不应当承担相应的责任了吗?
换句话也就是说,虽然我杀了你,但我心里并不想杀你,所以,我无罪!
这他娘的算什么道理?
再说他后面说当务之急是消除朋党,那又要问一下了,这朋党之争是谁造成的?难道不是司马光之流吗?
王安石施政时,从不因政见不合就严厉打击对方,严格来说,王安石的新党根本算不得朋党,只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结合在一起,他们是以施行新法为目的,并不是以打击政敌为目的。
到了司马光上台,才正真形成了朋党,他们是以打击政敌为主旨,政令反而成了分辨政敌的手段!
打击完支持新法的人后,这些‘君子’自己又分为几党,玩起了狗咬狗一嘴毛的游戏,把朝堂弄得乌烟瘴气。
这种情况下,不将这些人尽数踢出朝堂,又怎么消除朋党,到现在还让章惇先去问问司马光的本心,这也太他娘的…….无语了!
章惇只是阴沉着脸,没有说话,陈瓘眼看这般无法说动章惇,便拿起两个茶杯,分别摆在小几左右两边。
然后正色地说道:“章相公,天下形势就象一条船,左边是新党,右边是旧党,船行水上,如果偏重一边,则船体必然倾斜,若是章相公回朝将旧党尽数清算,那就等于是将右边的杯子搬到了左边,那么请问章相公,到时朝廷这条船还能开得动吗?”
章惇再次沉默了,听起来陈瓘这话确实很有道理,若是将右边的杯子搬到左边,这船别说开得动,不倾覆已经是万幸了。
陈瓘见章惇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是一心想帮旧党,他坚持自己的看法,只有两边持平,这样朝廷才能正常运转,偏重任何一方都会出问题。
章惇沉默了一会,突然转头对杨逸说道:“小友对此有什么要说的吗?”
“不想说!只想做!”
“那就请小友做!”
杨逸本来坐在旁边不言不动,这时嚯然抽出一把匕首!
锵!
一声铮鸣,杨逸以无比凌厉之势,将右边那个代表旧党的茶杯斩碎,动作快得让人目不暇接,真个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除了章惇,船中各人都被杨逸吓得惊疑不定!
在陈瓘惶然的目光中,杨逸再次伸出匕首,将左边那个代表新党的茶杯,轻轻的、柔柔的、缓缓的拨到小几中间!
陈瓘面色顿时变得煞白!
章惇却淡淡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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