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小谢氏吓到了,她匆匆地丢一锭五两银子要仆fù去寻大夫便赶紧离去,怕担上杀人的罪
名。
那一推把皇甫婉容的命推没了,在拖了一天一夜後,香消玉殒,足足断气了有一刻。
但是没人发现,因为她原本就气息微弱,一儿一女又太年幼了,只当母亲睡着了,而她的nǎi娘夜嬷嬷年岁已
高,禁不起熬夜,只能顾白日,夜里由年仅十三的丫头浅草看顾。
只是小丫头浅草也是个迷糊的人,顾着顾着就打起盹了,丝毫未曾察觉主子没气了,打了个盹忽地醒来,见
着主子胸口还有细微起伏,该熬yào、该喂稀粥还是照做。
凌翎回顾皇甫婉容短暂的一生,她一点也生不出怜悯心,她认为皇甫婉容太柔弱了,不忮不求不是心胸宽
大,而是无能,堂堂大户人家的长媳居然被逼到流落乡野,还遭到弟媳fù的欺侮与凌辱,她的骨气和尊严到哪
里去了?
为母则强,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了那一双伶俐可爱的儿女着想,她一再的退让是逼他们去死。
要不是跌破头,血流满地吓跑了小谢氏,这会儿庄子早就保不住了,母子三人不知要到何处栖身。
曾为女史的凌翎无法忍受懦弱和认命,她在北方狼地整整待了十五年,见过最严苛的天气,以及为生存所必
须有的狠厉,想活下来就得比别人更强悍,否则沦为俎上ròu。
当年公主的和亲队伍有四名女史、八名女官,两百名宫女、太监,五百名侍卫和三百名匠人。
三年过去後,存活的人剩不到三分之二,不是适应不了北方的环境和食物,便是被长年的贫瘠吓出病,在知
故土难归的情况下,思乡情切,没多久便病故他乡,真的回不去了。
又过了十年,活下来的不到一百人。
一直到她死之前,公主身边只剩下五名左右的宫人,其他人已埋黄土,再也听不到熟悉的乡音。
「娘,娘..」nǎi声nǎi气的声音又响起。
「啊!怎麽了?」凌翎头一低,对上一双如镶黑玉般的眸子。
「娘,呆呆..又呆呆了..」莹姐儿说起话来还有一些咬字不清,无法完整的表达一句话。
这又是皇甫婉容的错,她忙着自怨自哀,感慨人事无常,完全不曾细心地教养一双儿女,任其野生野长,连
四岁的儿子都还未开蒙,大字不认识一个,一数到十还会数错。
凌翎一见眉清目秀的隽哥儿居然没拿过笔,她心里气得要把皇甫婉容给凌迟了,家里穷是一回事,但她好歹
是县官之女,也识些诗文,教些启蒙的《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不成吗?自个儿不成器还拖累孩
子。
成为皇甫婉容的凌翎重生已月余了,头几日她因为头部受伤而浑身乏力,休养些日子後身子渐渐好转,当她
发现儿子居然目不识丁时,震惊之余她便着手开蒙之事。
她真的没想到皇甫婉容会这麽穷,除了小谢氏匆忙丢下的五两银子外,钱匣子里只剩下二两多的碎银,那点
钱割一斤ròu,买二十斤米、二十斤白面,再买一些日常用品就没了,更别提买yào补身。
不过什麽都能省,笔墨纸砚不能省,光是买文具的银子就花了三两,如今她手上连一两银都没有。
眼下,她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想办法弄钱。
「是发呆,不是呆呆,来,跟娘说一遍。」启蒙要趁早,她这女儿不要求她精明,最起码要灵慧点,别被人
骗。
凌翎不晓得她何时会走,就像她不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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