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太夫人对他们俩儿之间的事情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只是过了两年淮阴伯长大了,总不可能不说亲罢,淮阴伯府太夫人选来选去就是没学出个好的人选来,这门第记得她瞧不上,怕那姑娘撑不起淮阴伯府的门面来,可若是那门第高的媳妇若是以后知道了这事儿,岂不是会闹得淮阴伯府名声扫地?
选来选去,她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心性单纯的林慧身上,也就是林慧那大咧咧的性子,所以到如今还没有察觉出不对劲的。
倒是淮阴伯紧紧捂捂着脸,扬声道:“您,您竟然打我?”
淮阴伯府太夫人多年的怒气到了如今已经到了顶峰,只厉声道:“如今我恨不得打死你这个孽障!我是你生你养你的母亲,怀胎十月月将你生下来,生你的时候疼三天三夜,没过两年,你的父亲便去世了,外头的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咱们家,是我护着你才能长这么大!”
“可如今你什么话不问什么话不说,就说我苛责了陆随秀?若我真的想要她的命,你觉得她还能活到如今吗?你放心,我是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的,你们俩儿闯下的祸,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们俩儿想要如何解决!”
淮阴伯只觉得有些理亏,这声音也弱了下去,“秀姐儿……秀姐儿自然是不能嫁的!”
“那你总要给旁人一个说辞才是,秀姐儿为何不能嫁!”淮阴伯府太夫人只觉得很失败,从小养大的儿子碌碌无为也就罢了,偏心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到了这个时候还只一味想着自己,从来没有替淮阴伯府想一想。
淮阴伯也跟着跪在了陆随秀身边,哀切道:“我,我也不知道!娘,就当我求求您了,求您拒了这门亲事罢,不管借了什么由头,总归是不能让秀姐儿嫁到刘家去的……要不然就说秀姐儿病的起不来身,总是没人会娶一个病秧子回去的罢?”
他当真是慌了。
淮阴伯府太夫人只将目光挪到了眼前那和田玉佛祖身上,低声道:“可你莫要忘了,前几日陆随秀还跟着林慧去了信中侯府,当时她还好端端的,怎么不过这三两日的时间,她就病了?你当旁人都是傻子,以为可以这样蒙骗过去的吗?更何况,若是刘家真的执意结下这门亲事,到时候请了宫里头的太医来瞧一瞧,那又该怎么办?”
她这个时候恨不得也狠狠给陆随秀一个耳光,这陆随秀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为何要这个时候去了信中侯府?要不然如今这谎话也能圆起来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听得到那陆随秀微微的啜泣声。
淮阴伯更是悄悄捏住她的手,可思来想去,他也没想出个办法来,最后心一横更是道:“若是秀姐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从小他母亲疼他不假,可却颇有一股不要拔苗助长的架势。明明他资质平庸可却要日日读书到深夜,他母亲从来不问他累不累苦不苦,只日日盼着他能够光宗耀祖,唯有秀姐儿陪着他,知道他心里有多苦……这多年的情愫渐渐生了根发了芽,到了最后更是长成了参天大树,渗入到彼此生命里最重要的一部分了。
淮阴伯府太夫人的巴掌又举了起来,可桂姨娘却是跪着上前,握住她的手,哽咽道:“太夫人,如今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总得想个办法才是……如今您就算是将伯爷和姑娘打死了,也得给出一个章程来才是啊!”
旁人觉得淮阴伯和陆随秀是一时糊涂,可她却是知道这两人的感情有多深,当日淮阴伯前去大佛寺相看林慧,是待陆随秀点了头答应他娶林慧,他这才松了口……
淮阴伯府太夫人举着的手缓缓放了下来,转过身来对着佛祖,那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一屋四人,每个人面上都带泪。
最后还是陆随秀啜泣道:“……若是母亲觉得为难,我嫁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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