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前。
但若不是如此难以抉择,又哪里需要去选择了?
……
“曾贤,你现在攀上了高枝,之前欠我的那些玉石,总该还了吧。”在碧水河畔的一条小巷里,曾贤被笛重堵住了去路。
和几年前的那名少年修士相比,现在的笛重无疑苍老了许多,总是热情洋溢的眼神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言的麻木与空洞,他身上的道袍已经有些破旧了,双手也变得粗糙不堪。
曾贤心中暗暗叫苦。
他借笛重玉石,还是几年前的事,那时候的他和笛重还处在最宽松的状态,他们同样带着一笔积蓄从其他地方来到西京,大手大脚地在西京过着挥霍无度的生活,他有一次他去买一些灵药,忘记了带玉石,笛重就大手大脚地替他付了账,说是借给他的。
之后,笛重说有一个比较好的机会,便离开了这片区域,没想到时隔几年之后,他竟然又在这里见到了笛重。
看来笛重是打听过他的状况,甚至知道他“攀上了高枝”,但事实上,现在的他依然入不敷出,子柏风的一个月试用期,就像是一块大石一般压在他的身上,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辛苦一个月之后,反而被子柏风一脚踢开,而理由,仅仅是一句虚无缥缈的:“你没有傲骨。”
但就算是子柏风愿意接受他,他也开始犹豫了。
这些日子,他听到了太多的传言,关于子柏风的,关于连云平的。
连云平是整个西京势力最大的修真门派中山派的下任掌门候选人,是整个修行界里地位最高的几个人之一,而得罪了中山派,在西京真的会寸步难行。
如果他真的成了子柏风的门客,被中山派视为眼中钉,那该怎么办?
想到那些中山派弟子的淫威,他就觉得全身发冷。
是不是应该对子柏风坦白,说不想再做他的门客了?
他也是一时间内心纠结无比,所以才会不由自主地来到了这片漂修的聚集地,这才会被笛重逮个正着。
“笛重……”曾贤露出了比苦还难看的笑容,“玉石我一定会还你,但是我现在手头不方便,等我有了一定会还你,好吗?”
“你不是已经成了大人物的门客了吗?”笛重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这种时候,曾贤才有一种依稀看到了当年那少年修士的感觉。
“只是试用,而且我已经决定放弃这个机会了。”曾贤道。
笛重摇摇头,然后露出了讨好式的笑容,这种表情,是绝对不会在往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身上出现的,他抓着曾贤的手臂,道:“曾贤,那就先还我一点吧,我现在连这个月的灵气税都交不上了。”
灵气税……
曾贤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他翻开了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对笛重露出了惨然的笑容,灵气税的玉石?他也已经没有了。
事实上,他已经逃了两个月的灵气税了,监刑司对他这种逃避灵气税的漂修,就只有一种处理方式,或者强制劳役、或者强制征收玉石,然后直接赶出西京,再不准回来。
曾贤浑浑噩噩地转身离开了碧水河畔,跌跌撞撞不知道自己将要走向哪里,他专门找没有人的地方钻进去,似乎想要躲开那让他更觉孤寂的拥挤人流,远离尘世间的一切纷扰。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觉得自己一定不会选择下山,而是会选择在师父的孤坟前静修终老,就此平淡度过一生。
这世间,什么值得自己付出这么多?自己的梦想,自己的尊严,自己的未来?
值得吗?真的值得吗?
曾贤在一处向阳的院墙上靠住,然后慢慢坐倒在地,抬起头,任由阳光刺得双眼流泪。
每个人,总有格外脆弱的时候,而现在,无疑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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