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失措。
他收回放在算盘上的手,把手中的蒙城账目掩起,看着十信道人,道:“何事?”
似乎闯入进来的不是手持飞剑的敌人,而是一名等待他批示的官员。
十信道人被问住了。
何事?
子柏风目光一扫,站在十信道人身边的两名修士下意识地低下头去,似乎眼前的不是他们的敌人,而是他们的师门长辈。
“大人,小心!”子柏风的门外,总是有两名手持飞剑的士兵驻守,但是今天子柏风派他们去抓人去了,所以门外无人驻守,负责守卫的是几名普通的士兵,此时已经被制服,还有几名士兵倒在了血泊里。
子柏风的双眼之中,霎时间杀气凌然。
“大人……救命……”子柏风的两个文书,还有在外面等待子柏风召见的几名官员都全身瑟瑟发抖,面对几个凶人的刀剑,他们一个个双股战战,此时没有吓得尿了裤子,就已经算是他们比较牛逼了。
子柏风的目光落在倒在血泊中的几个士兵身上,然后抬眼看向了十信道人。
“是谁动的手?”十信道人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看向了一名枯瘦的女修士,子柏风手一抬,朦胧的月光无声无息地射出,掠过女修士的面门,女修士微微张大嘴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僵在那里。
“还有谁?”子柏风喝问的时候,女修士软软倒在地上,一丝气息也无,竟然被转瞬之间取了性命。
“你……你竟然敢……”十信道人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众人围困之下,在己方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子柏风竟然还敢如此嚣张。
“你老实点!”一名押着文书的修士怒喝,子柏风目光转过去,又是一道月光,那修士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脖子,却再也喘不过气来。
第二个。
我何尝不敢?我不但敢,而且还非常敢,你能奈我何?
十信道人闯进来没有直接出手,就说明了他的态度。
“丹木宗,是不是真的想要被我灭掉满门?”子柏风嘲笑一般笑了一声,然后他目光转向了十信道人:“你该庆幸,我没有逼你出手杀死你的同门,否则……你应当听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句话。”
十信道人心中悚然而惊,情不自禁开始想,如果子柏风逼他杀死自己的同门会怎么样。
那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宗主大人要杀掉七轩道人。
实在是迫于无奈啊!面对掌握了权力的高仙人,他不屈服,又能怎么样?
现在也是如此,似乎不是他们一群人围困了子柏风,反而是子柏风围困了他们。
子柏风不是受威胁的人,当初鸟鼠观想要以他的家人威胁他,最终呢?鸟鼠观就被灭了满门。
曾经,他子柏风想要力压鸟鼠观,还需要借巨石坠落,天河凌空的威势来造势,但是现在他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势,一种难以忽视的势。
似乎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里是蒙城,这里是蒙城府,这是他的天地。
同样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句话颤抖的,就是那些被劫持的官员和文书们,他们是瓦,子柏风是玉,到时候玉碎不碎不见得,瓦可是碎定了。
“你们想要让我跟你们走,就放了他们,别再让我大开杀戒。”子柏风冷冷道。
他是蒙城府君,他不能让这些官员文书和士兵在自己面前被人杀死。
他自己当然不惧眼前的人,但是现在不是反击的好时机。
十信道人讷讷难言,似乎一切都被这个少年府君所掌控,而非是自己。
太难对付了。
十信道人自然不敢就这样放掉这些人,他伸出手,道:“把你的飞剑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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