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快三十了,却依旧皮肤白皙,面容娇美,虽然衣着打扮一如从前,不见奢华,但是葱黄袄柳绿裙子,瞧着比二十来岁的小娘子还年轻。
苏三婶满口都是酸气,若不是有人催促她去办正事,早把嫉妒的言语说出口了。
秀姑若有所觉,因有人追问壮壮的婚事,她忙拉着丽娘和苏大嫂出来,站在屋檐下对着门口堆积着的玉米棒子堆,询问二人发生什么事了。
前几日秀姑回娘家送节礼,并没有见到兄嫂,父母也没有提起什么不如意,此时此刻见到苏大嫂眉宇间却隐含忧色,这是几年来从没有过的事儿,丽娘和她一样,两人似乎被什么事困扰住了,自己既然见到了,自然要问个究竟。
苏大嫂叹道:“托你和姑爷的福,我们这两年靠暖房菜,着实赚了不少钱,阿爷做主说秋后忙完就盖砖瓦房,全村见到了种菜的好处,跟着一起种,倒也没什么,横竖天瑞兄弟能给我们找到府城的门路,姑爷也有意让全村人都富裕起来,不必像从前那样饥寒交迫。不想,山后和隔壁的几个村子今年都跟着种菜,也都打算弄暖房、弄果园子,我听娘家说,正奔波着呢,这几个月因着那些人横插一脚,我们卖菜蔬瓜果的生意就不如以往了。最可恶的是,一些大户人家的庄子里也学着弄暖房菜了,到时候可就不用买我们的了。”
丽娘接着道:“不止如此。这些人若只是种菜去卖倒也罢了,大家各凭本事,偏生他们压低价钱,好些菜蔬我们卖一文钱一斤,他们就卖三文钱两斤,县城里好几个大户人家和酒楼饭馆儿掌管采买时鲜瓜果菜蔬的管事都不肯来买我们的了。现在就已经这样了,等到冬天暖房菜出来,岂不是更加不妙”
“什么时候的事儿”
听到秀姑问,丽娘道:“也就今年夏秋两季的事儿,夏天还好些,许是他们才弄,影响不大,秋天就很过分了,因家里农忙,大伙儿顾不得菜蔬生意,才拖到现在。”
秀姑听了,不禁皱眉,她知道做这一行就跟自己家的屠宰生意一样,早晚都有竞争,毕竟屠宰和种菜的技术都一目了然,很容易效仿,而大户人家也不可能天天采买。只是她实在不精通此道,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解决。
“嫂子,丽娘,从一开始,我就想到会有这一天,就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我不懂这些门道,思来想去,亦无良策,回头我跟阿硕说一声,叫他和大哥、玉堂、天瑞几个见面商量,他们都是见多识广的人,想来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你们别太担心了。”秀姑嘴里安慰着,心里却在叹息,无论做哪一行,最怕的就是市场饱和。
苏大嫂苦笑道:“只能如此了。好容易有这么一门赚钱的营生,谁知竟难长久。幸亏满仓如今大有长进,替家里减轻了不少负担。”
满仓和壮壮岁考通过,都考了一等,其中满仓的成绩更好些,排名比壮壮高,兄弟二人同时晋升为癝生,每个月有固定的钱米可领。
张家这几年生意好进项多,秀姑又有手艺,自然不需要壮壮的补贴,但是苏家因为种暖房菜发了一些财,终究远远不如张家的宽裕,且兄弟三人上学都是不小的开销,今年秋天的收成减少了三四成,生意又受打击,所以满仓这份钱米非常重要,加上他在书院常常替人抄书,估算一下,此后竟不必家里替他出笔墨钱了,省了好大一笔。
秀姑笑道:“满仓成绩比壮壮还好,赶明儿中举考进士,嫂子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苏大嫂忧思稍解,笑道:“那就承妹妹吉言了。满仓岁考通过后,好些媒人来我们家想给满仓说亲,我想壮壮都说十八岁后再说亲,我便也这么跟媒人说。”
苏大嫂自知自己家不像张硕和秀姑那样有魄力有本事有人脉,壮壮的前程可以不靠亲家,所以,她不希望满仓娶寒门小户的女孩子,只想他再长进些,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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