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旁边满仓大笑。
他们三个人的年纪相仿,又在同班上学,语笑之间肆无忌惮,王信叹道:“可惜我偏生没有妹妹,倒是有个表妹,今年也才九岁。”
“够了啊你,请你来我家作客,你光顾着打趣我!”壮壮听王信提起全姑娘,瞪了他一眼。王信的表妹不是别人,就是曾经来自己家为父母迁坟的全姑娘,名字叫什么张壮就不知道了,只知全姑娘现今寄居在全大老爷家里,王家心疼外孙女也没办法为她做主。全家虽是皇商的旁支,却依附着权贵,不然根本没法在府城里开当铺,而王家仅仅是寻常的耕读之家,功名最高的读书人也只是秀才,十八岁的王诚今年参加秋闱再次落榜。
这件事壮壮原本不知道,昨晚王信见自己祖父和父母时当即就行了大礼,自己才知道王信是来谢自己家替他姑姑姑丈收尸。
壮壮和王信有一年多的交情,全家登门却是今年之事。
全家的事情简直就是一笔烂账,为了争产不寻亲兄弟,四月迁坟,作为亲家的王家竟然丝毫不知,仍在苦苦寻找全二老爷夫妇的下落,直到今年秋天全姑娘偷偷往舅舅家送了一封信,又叫舅舅不用担心她在全家的安危,王家才停止继续寻找。
满仓问道:“阿信,你那表妹寄人篱下,日子能过得好么?”他们都是十几岁的少年,早通世故,尤其是他,姑妈姑爹对自己视如己出,他行事都有点小心,何况王信的表妹。
王信想了想,叹道:“寄人篱下哪个不是步步小心、处处留意?吃快肉穿件衣裳都得看人眼色,哪有在自己父母跟前的自在?我大伯和我爹我堂哥我亲哥都担心她,可是没办法,我们是外姓,她姓全,没有父母,本身就该由叔伯抚养,再不济还有族里五服内的长辈,除非他们家都死绝了,否则轮不到我们家来养活她。好在我那表妹聪明绝顶,三四岁起就由我姑妈姑爹亲自启蒙教导,寻常男丁百个不及她一个,心性又刚强,找到姑妈姑爹的尸骨后,仅仅半年就挑拨得全家大房三房争斗不休,自个儿渔翁得利。”
说到这里,王信脸上满是得意之色,这个小表妹才九岁,简直成了精,王信都不好意思提起自己九岁时就被五岁的小表妹耍得团团转了。
柔弱可人只是她的外表,实际上心思缜密,谁都能受欺负就她不会委屈自己。
全大老爷争得了她父母的家产,她人小力微,无法夺回来,在父母葬入祖坟后的当天就趁乱在库房里放了火,好几处都放了火,烧掉了大半个全家的家产,也不知她是怎么办到的!得不到,宁可毁之,刚烈非常。借着这场火她设计让大房盯上了三房,以为是三房得不到二房家业故意放的火,三房无缘无故地被大房针对,以为大房是把走水之损失的怨气撒在自己身上,两房自然针尖对麦芒,斗了起来。
壮壮和满仓听了,齐齐竖起拇指,“厉害!厉害!佩服!佩服!巾帼不让须眉也!”果然不能小瞧天底下任何一个女孩子,兄弟二人在这时深深地告诫自己。
王信昂头挺胸,“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表妹!我的,亲表妹!”
壮壮正要取笑他,忽然拽住想冲过去和村中顽童一起玩沙土的弟弟,责备道:“娘才给你换了一身新衣裳,你去玩,沾一身泥巴回家,娘一定生气,不给你肉吃!”
一听没有肉,小野猪就犹豫了,目光中却流露出渴望之色。
王信摸了摸小野猪帽子上的小公鸡,笑道:“大壮,你就让他去呗。”
“他手上有伤,不能玩沙土,脏东西进了伤口里怎么办?我们村里就有人在山上受了点小伤,伤口里进了脏东西不放在心上,结果没熬过去。”壮壮十分认真地道,他娘进门四年就给他生了这么一个弟弟,从小就养得细致,宁可小心不能大意。
提到伤,小野猪拿没受伤的手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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