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的酸豆角没了,你看着锅底的火,我去找你三婶儿要一点子。”
张三婶听说秀姑想吃酸豆角,当即给老张捞了一大碗出来。
“秀姑回来了?自从有了身子我还没见过她呢。吃酸的好,我以前怀红花那时候,后几个月尽想吃辣的,就差没把辣椒面倒进嘴里。大哥,酸豆角吃没了再跟我说一声,我家那块菜地在山上,地势高,今年没怎么淹着,结了不少豆角。”
“行!”老张也不跟他们家客气。
就着酸豆角,秀姑中午足足吃了一个卷子,喝了一碗鸡汤。
能吃是福,老张越发高兴。
秀姑有选择性地吃东西,尽量让胎儿多吸收营养,而非胖自己。她前世长到二十八岁,虽然没有经历过婚嫁生子,但在信息爆炸的年代,她听说过不少东西,就是难分真假。
听说,怀孕时全身肥胖的孕妇是因为自己把大部分营养都非吸收了,而那些只胖肚子不胖人的孕妇,平时吃食中的大部分营养成分则都给了孩子,体重也会增加二三十斤,后者对孕妇和孩子的身体都有益处,孕妇过于肥胖,生下来的孩子长大后患三高的几率比较高。
真假难辨之下,秀姑唯有注意饮食,她不想让自己变成第二个翠姑。
怀孕很辛苦,全身浮肿,坐卧吃力,面上肌肤不复细嫩,眼底颊上都有斑点,丑得叫秀姑不忍揽镜自照。
吃完饭,过一时她在院子里走动消食,壮壮很贴心地陪伴左右。
张三婶进来就笑道:“哟,秀姑,这尖尖的肚子,一瞧就是个男胎!”
“三婶,您来了?还没谢过您给的酸豆角呢,我一个人吃了大半碗。”秀姑最近特别嗜酸,有时候恨不得把就着醋罐子喝醋。
她目光看向张三婶身后的女子,微露一丝好奇。
女子穿着桃红撒花袄儿,下着松花弹墨绫的长裙,外罩盘金彩绣的大红对襟褂子,作妇人打扮,约莫二十三四岁年纪,生了一双丹凤眼,两弯柳叶眉,顾盼之间风致嫣然,身材修长,犹如雪地里的一株红梅,两个赤金点翠的耳坠子在瓜子脸畔打秋千。
她是谁?这般富贵打扮,秀姑竟未曾见过。
张三婶注意到秀姑的视线,忙介绍道:“这是咱们村新搬来的江玉堂媳妇,娘家姓方,他们两口子从江南来的,买下了我们家隔壁的房子,修缮后就住进去了。她已见过咱们村的所有人,唯独你住在城里没见过,闻得我来找你,特地跟我过来。”
江玉堂媳妇?
秀姑心思转了几转,未曾想出个所以然来,她身子笨重,已经有两三个月没回村子。
她面上作笑,道:“三婶子,我该怎么称呼?”
“他们家玉堂比阿硕小了好几岁,平时见到阿硕都叫大哥,你叫玉堂媳妇一声丽娘就是,她闺名叫方丽。”张三婶向来热情周到。
秀姑微微一笑,朝方丽娘道:“丽娘。”
方丽娘忙道:“嫂子好,我们家搬来一个多月,深羡村中淳朴厚道,早就该去拜见嫂子了,谁知俗事缠身竟未得行,初次上门又空着手,万望嫂子恕罪。”
“快别说这文绉绉的话儿,咱们乡里人家,哪里就这么讲究了?”秀姑倒是有些好奇江玉堂和方丽娘的来历了,江玉堂她没见到,不予置评,但是方丽娘身上却透出一股不俗的大家气派,这种气派不是暴发户所有,而是经过累世熏陶所致。
然而,不知其来历,秀姑不敢与之深交。
从江南来?来时江南正逢战乱,谁知因何而定居山野?
秀姑很谨慎,方丽娘似乎确实是跟着张三婶来见一见自己没见过的秀姑,等张三婶走了,她也向秀姑告辞,倒是和张三婶很亲热。
她走时身形苗条,回来时挺着大肚子,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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