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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了,咱们上半年赚了一百多吊钱,今年没有白忙活,这个月是意外之喜。”张硕提醒他们别忘记夏天兑换金子的那一百多吊钱,“过完年,我打算收手了,不这么干了。”
“为啥?”老张疑惑,秀姑也一样,但是,很快她就露出一丝恍然。
果然听张硕说道:“爹,见好就收不是您教我的吗?咱们没啥根基,赚一两个月就行了,这个月其他人不敢进城开市,我做这门生意对城里那些官员之家和富户是雪中送炭,他们心里记着我的情,以后遇到难处咱们也有个求人的门路。如果多干几个月,指不定有人眼红咱家的生意红火,到那时咱们就得不偿失了。”
再说,出了正月需求就少了,而且他最近收猪卖猪,走遍了周围二十来个村子,附近的猪羊鸡鸭鹅等牲畜家禽不大多了,便是有,大半没长成,收了再卖不划算。
一天只杀一头猪,赚上一吊多钱,也很不错,既有进账,又不太扎眼。
老张和秀姑没有异议。
这笔钱存进地窖中,望着九成满的地窖,铜钱箱子占据了不小的空间,秀姑对丈夫说道:“咱们打算兑换铜钱,得提前准备好放铜钱的地方,咱家的地窖放了今年两季的新粮,又买那么多东西,没地方再放铜钱了。”
七十两黄金按照金价十四银价一千四的话,他们可以换回来差不多两万斤的铜钱。
两万斤!
“没事,咱们铺子后面小宅子的正房下面也有一个和这差不多的地窖,比这个略小一些,原本是为了藏粮食,狡兔三窟嘛,正好可以用来放铜钱,也免得进出城门被盘查,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明年夏收的粮食咱家地窖定是放不下了,也得送到那里藏起来,让大家认为咱家的粮食是运进城里卖掉了。”张硕说道。
秀姑一想不错,老张和张硕居安思危,门前地基下面藏了一口井,铺子后面再挖一个地窖不稀奇,一点都不稀奇,她竟然觉得有点理所当然了。
很快,她就觉得不妥了。
“我瞧城里的宅子原是买的,修得不如咱家坚固,晚上又没人住在宅子里守着,钱放在地窖里能放心吗?放了钱后搬进去住,肯定有人怀疑。”但是,运回自己家里没有地方存放,运进运出的也容易引起城门盘查之人的注意。
一时之间,三人都犯难了。
老张想了想,拍板道:“过完年,你们带壮壮搬进城里住段时日,顺便带上满仓,家里由我看着,就说壮壮和满仓在城里读书,因战乱来回进出城门实在不方便。反正阿硕到时候一天就杀一头猪,在哪里杀都可以。”
“那爹一个人在家怎么吃饭?”秀姑不太放心。
“没事,几年都过来了,还差一时半会?家里有那么多咸菜腌菜,还有咸肉咸蛋腊肉风腊鸡鸭鹅,我自个儿煮着吃,你隔几日家来一趟给我做些卷子就行了,天冷,放得住。”
秀姑却决定到时候跟娘家说一声,让公爹去娘家吃饭。
两军对垒时有消息传来,唯独没有大胜的消息,因此今年年关百姓过得不是很热闹,大多数没钱买肉,更加没人去买炮仗,各家除了贴春联和拜年都不大登别人家的门,唯恐让对方认为自己是去打秋风借粮食,伤了两家情分。
张家就遇到了这种情况,大年初一沈老娘就带着三个儿子上门了。
秀姑见状,直接避开。
沈老娘恨恨地看了秀姑苗条的背影一眼,暗地里骂了一句狐狸精,然后在老张和张硕跟前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诉说着家道的艰难,一大家子饿得都险些去找观音土来吃了,“亲家公啊,女婿啊,你可不能因为壮壮他娘没了就不管俺们了啊!”
老张脸色阴沉,张硕的神情也不好看。
二十八那日张硕没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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