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的姨妈,张沈两家又没断了姻亲来往,也能替你打探一二。”
张硕皱眉,“媳妇,你们在说什么?”
小沈氏在张硕进来时就站起了身,双手搓弄衣角,紧张极了,见他皱眉,更是瑟瑟发抖。她从小就怕张硕满脸横肉的样子,几年前听到张家拒绝父母的提议,很是松了一口气。
“她想问周家的事情,问问周家各人的脾性。”大概更想问的是周惠,只是不好明说而已。秀姑见小沈氏不言不语,直接告知丈夫,这种事她没打算瞒着张硕,与其让他不停揣测,不如敞开天窗,“我如今是张家妇,一心一意地和你过日子,对于过往实不想多说。”
“壮壮姨妈,是这样吗?”张硕眉头纠结成一个疙瘩,口气不太好。
小沈氏身子抖了抖,慢慢低下了头。
她不否认,自然是承认了。
张硕不悦地道:“一个村子里的人你找谁不能帮你打听?非来找我媳妇?同处一村,邻里乡亲,谁家不知谁家事?我媳妇和周家不相干,不知周家底细,你特地来问,不是强求是什么?天色已晚,回去吧,我一个大男人,不好打听这些事。”
小沈氏听了,黯然离开。
夫妻二人走进堂屋,壮壮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奇地道:“爹,娘,小姨妈怎么哭着跑出去了?可是又不像很伤心的样子。”
“你姨妈就爱掉泪,没事。锅里早就烧好水了,壮壮去洗澡。”张硕摸了摸他的脑袋。
壮壮甩甩头,拿着干净衣服去东偏房,将这件事抛在了一边。
东偏房没客人时,暂作洗澡之用,里头有个极大的浴桶,张硕给壮壮倒好水关上门,回来才跟父亲说起小沈氏的来意,后者皱了皱眉,“壮壮姨妈向人打听周家之事本在情理之中,只是不该来咱家找壮壮娘。”
“我也是这么说。”张硕深有同感。
“壮壮娘,你别放在心上,明天跟阿硕进城,免得再有人来打扰你。”老张又对秀姑说道,心里十分厌烦,他们一家子老老实实过日子碍着谁了?非得来打扰。
“爹,我知道了。”秀姑非常感激公爹的明理。
小沈氏来意在张家留下余波,很快就如涟漪一般消失,未曾留下丝毫痕迹。
秀姑入睡前把银钱收好,小沈氏进门时,钱已数清被张硕搬进自己卧室了,“硕哥,这几个月咱们家攒了不少钱,放着占了许多地方,什么时候得空兑作金银才好。”
她三月中旬进门,到六月王家进京,张硕平均每日卖三头猪,偶尔还杀猪卖给办红白喜事的人家,三个月共赚了一百二十三吊钱有余,六月中旬到目前又赚了二十一吊钱有余和昨天的三两四钱三分银子,亲友还了八吊钱,撇去壮壮上学花费十四吊钱、平时家用四吊钱和付给短工的工钱不到十三吊钱,尚余一百二十一吊钱,三两四钱三分银子不算在内。
一百二十一吊钱共重一千七八百斤,家里没地方放了,地窖里虽有空间,但其中已存了一百多吊钱,不宜再放。根据秀姑所知,太平盛世后,金价也是不断上涨,一两金子有时候会从十两银涨到十二两之上十五两之下,倒不如兑了金子存放,自己的私房银子也该如此。
张硕听完家里的钱,爽快道:“行,明日给李家送猪羊拉不动钱篓子,过几天我把铜钱分几次运到城里,托人给咱们兑成金子。”
李家收了敬天用的猪羊,李老太太很满意猪肥羊白,吩咐祥儿赏了十两银子。
张硕分了四次把银钱运到县城,费了不少工夫,又托了人,方把家里的银钱兑了十三两四钱金子,秀姑的私房钱兑了二十二两三钱金子,皆是足金的五两锭、几钱锞,加上秀姑额外得的几个金锞子统统收进地窖中,老张给的礼钱未算在其中。
手里有钱,家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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