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了李国英以外,称赞邓名厚道的人可不是少数,因此祖泽溥在直接和此人打交道以前也有很多误解。前些日子邓名自己保举自己为扶清灭明军的提督,保举信送到济南衙门里后,祖泽溥一夜间愁得头发白了好多根。这个首恶倒是找到了,可是没本事诛。还有一个于七也是债多了不愁的主,那帮缙绅虽然是墙头草,可是抓不到合适的打击对象用来杀鸡儆猴。而且邓名这个保举自己的奏章实在是没法对天下宣布,否则朝廷就成笑柄了。
思来想去,祖泽溥最后含含糊糊地报告朝廷:有流言说邓名自己保举自己,要当那个扶清灭明军的提督,带着大清的忠臣去讨伐通邓的叛逆。邓名摆明了是指鹿为马,还恶毒地裹挟了胶东的缙绅、士人,元气大伤的山东总督左右为难,不知道该不该怒斥其非,最后只能恳请北京圣裁。不久,祖泽溥收到了北京的回复,内容倒也简单:既然是流言,那就不管它好了——北京也左右为难着呢。
听纳兰明珠的意思,邓名的阴险程度还在郑成功之上。邓名通常不会强人所难,别说他的那些缙绅盟友,就是清廷这样的生死大敌,邓名也摆出一副什么都可以谈的样子来,而这正是最让辅政大臣头疼的地方。因为有选择就有可能出错,有退路就有可能迟疑。当初朝廷被郑成功忽悠得迟迟下不了决心,难以决定是战是和。朝廷一方面担心不在东南投入足够的军费会被郑成功偷袭,又担心这笔钱可能会花得冤枉——万一招安了郑成功,拿这笔银子用去对付西营不好么?
当初用来对付郑成功的试金石就是剃头,但这个办法对邓名却没用。而纳兰明珠对邓名的判断竟然是:他议和的诚意比郑成功大。
不用说北京朝廷,就是济南总督府都因为纳兰明珠的判断而彷徨起来。要是邓名的态度一目了然,祖泽溥能够清楚地知道到底该走剿、抚哪一条路,那他就能朝着一个目标全力以赴,集中力量去实现成功机会最大的那个方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和幕僚团一起心存侥幸、摇摆不定了,
幕僚团一如既往地为应对策略争吵了起来,听得祖泽溥一阵阵头大。
而这时手持捷报的卫兵一脸兴奋地冲了进来:“总督大人,大喜、大喜啊!”
“怎么?”祖泽溥猛地抬起头:“能有什么喜事?难道是淮扬大捷吗?”
“正是,正是啊。”来报捷的卫士脸上全是抑制不住的喜色。
报捷的使者赶到了济南,康亲王杰书向朝廷报告,他统帅的十万大军向盘踞在扬州运河一带的明寇发起猛攻,与明军展开了激烈交战。仰仗皇上和太皇太后的洪福,击退了猖狂的明贼,迫使他们向长江方向逃窜。更在此役中击毙了邓名的心腹大将赵天霸,这个消息已经得到了确认。
“呵呵,哈哈。”读着康亲王的捷报,祖泽溥兴奋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刚才他一张嘴就问是不是江南的消息,也是因为知道江南最近就要打起来了。在朝廷的反复催促下,康亲王肯定不会选择不战而退,势必要打上一仗。马上就要过年了,所以算来开战也就是这几天的事。
“这个赵……,对,赵天霸,本官也早有耳闻,确实是邓名手下的第一悍将。好像昆明那把大火就是他点的,在钟祥也是他杀害的胡总督,还在南京亲手拿住的郎总督,不,拿住郎廷佐那个逆贼。”在这封捷报里,康亲王还坦承邓名确实不在扬州那边,抓到的俘虏供称邓名已经带着一批人离开江南去了山东,而留下他最为倚重的赵匪天霸,妄图牵制王师。
祖泽溥兴奋地把康亲王的捷报高高举起来,对周围的幕僚们宣布道:“王爷不日就要率领大军返回山东,挟大胜之余威,把邓名一举赶下海去。”
“皇上洪福,王爷神威!”
在场的幕僚们响起了一片欢呼。
虽然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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