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明军哨兵搜遍全船,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而他们还记得党守素的交代,那就是一定不许抢夺漕船;既觉得蹊跷不愿意放人,又限于军令,值勤的水营军官就派人来请示将令。
“嗯,我和你们去看看把。”师爷知道值勤的官兵既然起了这么大的疑心,那一定检查得很仔细,所以他觉得也只有放人——这不是什么大事,师爷完全可以替将军做主,其实若不是清军有偷袭图谋而只是一起简单的事故的话,外面的值勤军官都没有必要派人来请示——不过在下令前,师爷改变了主意,决定自己也去转一圈,观察一下那些清军的神态。
“什么银子?”师爷和传令兵的对答被一声断喝打断,他们闻声望向中军位置,看到党守素不知什么已经清醒过来,正抬着头看过来:“我好想听到你们在说银子,还有粮食。我的银子怎么了?”
“将军的银子没事。”师爷赶忙让党守素安心。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又交代了一遍后,党守素沉思了片刻,毅然决然地说:“我亲自去看看。”
披上斗篷,党守素就大步流星地走向帐外,师爷紧跟在他的身后,卫士们也纷纷尾随而出,举起火把把党守素周围照的通明。
走到江边时,早就得到消息的值勤将领把清军士兵都押解了过来,大部分清军都被隔绝在很远的地方,只有一个为首者被警惕的明军带到了党守素身前,跪在地上回答党守素的问话。
和刚才说的一样,清军称其中一条船在运河口失控,另外一条试图救援的船也被它拖下下游,都卷入了江流中。一直到距离明军营地不远处才恢复了控制,然后就被党守素的水营快船截住带回江边了。
“我上船去看看。”党守素大手一挥,就带着师爷和几个亲兵跳上了漕船,虽然是晚上,但银条依旧散发出诱人的光华,而那层层的包裹也不能完全挡住新米散发出的稻香。
“刚收的稻谷吧,真是好闻啊。”党守素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一丝陶醉的神采来,他随手抓起了几根银条在手中把玩片刻,然后轻轻地把除了一根外都放了回去。
拿着这最后一根银条,党守素跳回了岸上:“把那个头子带过来。”
押送钱粮的清兵头目又被带了过来,党守素上下打量了一番,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什么样的漕船,会不把银粮分开装,而是混在一起?”
“我们江西都是这样装船的。”清兵点头哈腰地说道。
“放屁!”党守素笑骂道:“虽然我没有劫过漕船,但我也知道有银船、粮船之分,这分明是用钱粮来晃老子的眼睛。”
说完,党守素低头深深地看了那银条最后一眼,然后就用力一挥,把它掷回了船上:“你们是提督派来的吧?回去告诉提督,不用试探了,再来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党守素就喝令道:“把这些假扮清兵的家伙给我打回船上去!”
党守素的士兵齐声答应,一通乱棒打出,打的那些清兵抱头鼠窜,都逃回了船上。
看着两条漕船拔锚,在夜色中缓缓向上游驶回去,党守素哼了一声:“想罚老子的银子,会有那么容易吗?我说到做到,绝不会拖大伙儿后腿的。”
和师爷回到营帐后,师爷就又拾起那本《春秋》要继续给党守素朗诵。
“等等!”党守素举起右手阻止了师爷的举动,他左手伸入怀中,摸了摸自己正飞速向柔软、平滑方向发展的小腹,对师爷苦笑道:“再学《春秋》,我人都要废了啊。”
“那东家想念什么?”师爷也不勉强,根据他的经验,党守素会在一百个字以内进入梦乡,这么多天以来将军就一直在开头这点地方上徘徊。
“师爷教我画画吧。”党守素确信自己是没法学关二爷了,不过不是还有张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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