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满清官修史者有意无意的忽略,比如多尔衮这封信在顺军那边的反应,以及顺军对此的回复。
邓名对此自然也是一无所知,片刻后巩焴没有立刻讲解山海关之战的经过,而是询问邓名的印象,邓名当即就老老实实地说出了他的真实想法:“闯王当时应该是有些大意了吧。”
“原来国公也是这么看的啊,不过也难怪。”巩焴点点头:“国公真的和皇上毫无瓜葛吗?”
邓名知道巩焴在私下交谈时,“皇上”两个字指的只能是李自成,听到巩焴又一次提出这个疑问,邓名苦笑道:“巩老先生都是第几次问这件事了?我确实和闯王无亲无故。”
“永昌元年三月十九日,闯王入北京,后三天,也就是二十二日,”巩焴终于开始讲述当年的经过:“吴三桂给他的老子写了第一封信,内容大概就是问我们是否攻破了北京,他家人是否已经出城,而且嘱咐他老子不要多带银子,统统埋到地下去最好……”
“这个关头还在讨论带不带银子,”邓名失笑道:“巩老先生在开玩笑吗?”
作为一方大帅、诸侯,在这个紧急关头不仔细询问北京政治局面,反倒嘱咐亲爹莫要带太多银子逃跑,还是掩埋为上……如果不是这两天对巩焴为人已经有点了解,邓名几乎会认为这是在造谣埋汰吴三桂。
“当时见了吴三桂这封信,皇上也不禁莞尔,平章摇头哭笑不得,众将多有大笑者,认为吴贼头脑简单、容易对付。”巩焴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容,继续说下去:“最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吴三桂这封信的末尾,是‘祈告朱、陈妾,儿身甚强,嘱伊耐心。’这就是最后一句。”
邓名心中暗想,“陈妾”想必就是那个名传后世的美人陈圆圆,不知道朱妾是谁,不过吴三桂在那种家族、前途千钧一发的时候,居然还不忘记嘱咐家里的美人宠妾,这哪里还像是个枭雄?明明是就是个纨绔子弟。
“紧接着是同时送回的一封信,上面说前一封信封口后,他才得知皇上有兵马四十万,对他老子说这么强大的兵力不是他能抵挡的,所以打算投降,问他老子有何看法。而这封信最后一句是和刚才那封一样。巩焴又一次引用了吴三桂信上的原文,而不是用他自己的话进行解释,时隔这么多年,巩焴对吴三桂的信中的这两句话仍念念不忘,可见当时给他留下的印象有多么深刻:“陈妾安否?甚为念!”
如果这段轶事的主人是其他人,邓名此刻已经会放声大笑起来,短短两句话,一个粗鄙昏聩的纨绔形象已经呼之欲出。
“然后呢?”邓名记得他看过的史书上,有很多人认为是李自成抢了陈圆圆,还有人说是刘宗敏,有人为了挖苦吴三桂甚至做圆圆曲,称他为“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个事情到底如何,邓名也拿不准,所以就问巩焴:“陈妾到底如何了?”
“吴贼当时手握三万辽兵,实力还在已经投降皇上的姜镶、唐通等人之上,国公以为皇上会如何?早在进北京之前,我们就知道了这个陈妾,进北京前皇上就交代过,这是绝对不能出事的人物。”巩焴告诉邓名,十九日李自成进城后,立刻下令将十六名妇女送入皇宫——这时李自成并不在皇宫居住,他在天黑前就离开了,这十六名妇女都交给戒备森严的皇宫中的太监照顾,以免发生意外:“如果老夫没记错的话,吴陈氏交给崇祯的太监王永章负责,闲杂人等休想靠近一步。”
“二十五日,吴三桂投降,献上了降书,还把山海关移交给了皇上派去的人马,向北京进发;二十七日,吴三桂趁夜回师,偷袭皇上的官员又夺回了山海关,然后又给他的父亲写了一封信:‘前日因探报刘宗敏掠去陈妾……呜呼哀哉,今生不能复见,所以起兵杀贼殆尽,已向清国借兵……”巩焴背诵吴三桂的书信到这里时,听到清国二字后,邓名脸色变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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