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该怎么说他好,尽心尽力地帮武昌向成都倾销货物,在定价上屡屡吃亏,拿到别人留下的一些残羹剩饭就沾沾自喜,还以为自己大赚特赚了。”
桌面上就摆着欠条凭据的协议,邓名指着那协议骂道:“长江的航道控制在我们手中,明明是人家求着我们买货,居然还有赔偿条款,还是利滚利!再看下面这条,这凭据居然还要一成的保证金,武昌的这般奸商,他们怎么不干脆要求全额保证金呢?让我军彻底替他们打工算了。”
“提督不必着恼,”卢欢劝解道:“这本来就不是提督的意思,提督不承认便是了。”
“嗯。”邓名轻声应了一声,如果这份协议更苛刻一些的话,他估计就会不顾一切地撕毁协议了,不过这份协议定的相当巧妙,虽然侵害了明军的利益,但好像还在可容忍范围内,让邓名有些左右为难。想了一会儿,邓名还是摇头道:“不妥,虽然于佑明和朴烦根本没有权利签署这样的协议,但武昌这边的人认为他们有;我宣布这份协议无效很容易,也没有什么站不住理的地方,但武昌这边的人会认为是我出尔反尔,此例一开,将来他们就会怀疑我们的信用。”
武昌这里毕竟还是满清控制区,邓名能够顺利地把生意进行下去,相当程度上还是靠着自己良好的信用,因此他也是投鼠忌器:“陆尘音没这眼光,这里面肯定有周培公的好事,他的条件很狡猾,不是贪得无厌,算准了我不肯两败俱伤。”
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邓名随口称赞了卢欢一句:“还是你们明白事理,没有跟着朴烦他们犯蠢。”
“这都是我们自己的买卖,不能不上心啊。”卢欢两年前还是个辅兵,听邓名夸奖自己也是心花怒放。
“哦。”这话让邓名若有所悟,他追问道:“你们不接受这个欠条凭据,武昌那边没有什么意见吗?”
“一开始是有的,陆尘音还跑去和叶老板理论,但叶老板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这些川盐都是我们盐商的私人财物,不是提督的货物,他也就不纠缠了。”至于盐商扣下的那三分之一的特别货物,都根据刘晋戈的指示换成了生铁和耕牛冲抵税款,那些货物也都被刘晋戈按照邓名之前的模式补贴给成都的商行,扶持他们的发展。
“嗯,确实如此。”邓名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他在武昌的货物都是公家的,对于公家的东西,大部分人都会不由自主地不珍惜,或者说,如果公家的东西能为他们换取一些私人的利益,他们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问题,不该让税务局来负责监督出售货物,这事怪不得于佑明和朴烦。”邓名琢磨了一会儿,又征求卢欢的意见:“如果我改变规矩,所有战利品都不直接出售给武昌的人,而是先拍卖给都府的商人,然后让他们和武昌的人交易,你觉得会有人买吗?”
卢欢思索了一会儿,问道:“提督打算卖多少钱,又如何征税呢?”
邓名打算采用投标模式,以后把货物都分开让成都的商行竞标,价高者得,这些货物运到武昌时就已经是私人财物,然后货物的主人再与陆尘音去做买卖,若是将来成都的商人实力更强跟随在军中,明军可以在战后就把战利品当场出售掉:“知府衙门或是税务局不再负责货物的定价和出售,但这些货物我都会定下一个规矩,三分之一要保留下来只接受欠条,你们自己去判断到底值得花多少欠条买下来。”
卢欢略一思考,满怀希望地问道:“那我们盐商也可以参加这个竞标么?”
“可以,你的钱,你愿意怎么花都是你们的事。”
不过卢欢提醒邓名,刚才他还说过信用问题。
“事情是一步步来的,现在我就算想把货物都卖给都府的商人,也没有人买得起吧?就是找银行贷款也没有哪家银行能有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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