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被困在人群中的漕工只能继续大声喊杀,或是用力把手中的石头向天空上投出去,越过同伴的头顶指望砸到河边的敌人。
无论如何用力的推搡,队伍始终无法再向前前进一步,队伍后排的漕工虽然没有参加战斗,但用力的推挤中,也耗费了不少的气力。他们的喊声渐渐的低沉了下来,脸上也开始露出了疲态。这时,后排的漕工感到手臂上传来方向的巨大推力,整个队伍似乎正开始倒退,前面的人正在倒退回来。
大批的漕工拥挤成团,互相咒骂着推挤,前方的想倒退,后面的想前进……
郑尧君是姜楠坐船上的一个射手,他一开始奉命向西安的敌军射击,岸上的明军甲兵聚成了一个圆圈,保持只有三、四十人对敌的长度——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俘虏来的纤夫,明军的圆阵还可以更小一些,双层的明军防线后是抱头蹲地的纤夫。
敌军在岸边形成一个弧阵,郑尧君可以看到一群漕工直接冲到岸边,攻打明军圆阵的最边缘。几个冲在最前的强壮漕工被先后刺倒在地,抱着扁担倒在自己的血泊中,跟在他们背后的敌人见状停下了脚步,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向明军的甲兵发出大声的吆喝。
前排的明军和后排交换了位置,当退下来的明军士兵得到喘一口气的休息时间时,换到前面的明军听着背后开始敲响的鼓声,缓缓地挺起长枪向前踏上两步。
停在安全距离向明军吆喝的漕工见状立刻尝试后退,和背后的同伴推搡叫嚷起来。
明军又缓缓走上前两步,郑尧君看到不少漕工用力地把手中的扁担和棍子向明军掷过来,在他们的铁甲上发出叮咚之声,然后就掉头挤到同伴群中。
这时郑尧君接到命令,从船的左侧转到右侧,在岸的这一边,大批漕工毫无阻碍地冲到岸边,向河面上的明军投掷石块。
虽然没有看到弓箭,船边的明军仍竖起盾牌,一丝不苟地保护着船只。
石头如冰雹一般地飞过来,举盾的明军藏在掩护后,把手中的盾牌竖得笔直。
郑尧君走到一个盾牌手背后,从空隙间瞄准了岸上的一个大汉……射击,然后退后给弓弦上弦,再次走到盾牌后。
看到一个人正在点燃手中的火把,即使是这种简陋的火攻装备,在漕工中也是非常罕见的,因此这个敌人也很显眼。郑尧君马上瞄准了这个敌人,不过在他射击前,另外一支明军的羽箭已经击中了他——若是对方是正规军,那这个敌人不会受到多大关注,因为普通的火把威胁很低,就算能命中船只也未必能引火,就算能引火会被一脚踩灭,正常情况下明军射手肯定会优先攻击对方的军官、火铳兵、弓箭手、投油手、甚至是投枪兵,但在今天的交战中,这个漕工才挤到岸边就被好几个明军射手盯上了。
西岸的明军已经向前挺进了十几步,进攻者扔下了遍地的扁担和棍棒,四散逃回他们的进攻出发地。
而东岸的漕工也开始逃跑,运河岸边横七竖八倒着几十具尸体,但发现敌军开始撤退后,姜楠立刻下令停止射击:“弓箭很贵的。”
解除了障碍物后,明军的船只继续前进,前方的惨败让后面漕头惊恐不已,明军没有遇到继续从隐蔽处冲出来决战的敌人,但偶尔会有石头从不远的民房后飞出。
有些纤夫被石头砸得头破血流,这些石块对顶盔贯甲的明军倒是没有什么威胁,不过有一个明军被狠狠地掷中头盔,砸得头破血流。
受伤的明军马上抽出武器,和两个同伴向那间茅屋冲过去,但披甲的明军士兵冲到时,他们只看到一个人影飞也似地从屋后逃走了。
但明军士兵踢开房门冲进屋后,只看到跪在地上的漕工一家,这个漕工把老婆、孩子掩护在背后,跪在地上朝明军痛哭流涕,他只是一个贫苦的漕工,好几代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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