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宁周围并非不能开垦军屯,一旦鞑子的军屯开发完成,就会对都府形成巨大的威胁。”
“哈哈,要是清廷打算建立一条保宁到重庆的防线,那我们真是求之不得。不过关宁防线殷鉴不远,我怕清廷不会真的这么蠢。”
如果成都的明军完全不加以干涉的话,眼睁睁看着李国英把嘉陵江两岸的土地都开发出来,那么四川的清军确实可以摆脱对江南物资的完全依赖,但邓名显然不会对此作壁上观。
邓名说道:“想要开发保宁、重庆周围的土地,李国英至少需要运来几十万民夫才成。还需要数以千计的耕牛,无数的口粮。若是他真的这么干,那么用来养兵的物资自然就少得很。我会在每年收获的时候去攻打他,替李国英收获他的粮食。如果李国英又想搞军屯,又不肯让我替他收获粮食的话,那他要防守的地方就太多了。现在他要守住的只是重庆、保宁、广元等几个据点而已,而那个时候他要守住几十、上百万亩的田地,需要的军队至少是现在的几倍规模吧?为了预警和保护屯丁,他要修多少碉堡、驿站、烽火台?需要的人力从哪里来?消耗的粮食呢?就是他能把军屯建立起来,能种得出这么多东西么?”
现在清廷要养活的不过是几万守军而已,单纯建立一些军屯也不需要太多的物资——当然,那样军屯到底是给谁种就不好说了——但如果想把整个军屯区守得密不透风,李国英需要十几万披甲、几十万屯丁,还有无数的筑城建堡修路的劳力,保宁、重庆一带就得养上几十万、甚至近百万军队。
“军屯没有几年见不到效果,在都府的骚扰下,就是十几年都未必能出效果,这期间都要靠北京调拨物资来养活。如果在这里养上几十万军队,那么贵州肯定要放弃了,两广恐怕也空虚得像不设防一样了。”邓名笑道,他估计清廷很快就会意识到决策失误,邓名甚至有点奇怪清廷为何会突然这么重视西南:“如果清廷想修一条保宁——重庆防线,建立一支保宁——重庆劲旅,我是很欢迎的,但恐怕清廷里面也有明白人,顶多一两年就会回过味来。等清廷自己放弃重庆之后,我们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地拿下。”
至于重庆眼下的威胁,邓名认为也在可容忍的范围内。重庆虽然重要,但重庆最大的作用是能够给清廷的水师提供一个驻扎地。能不能控制长江,归根结底不是重庆,而是水师。如果清廷的荆州、吴越水师逆流而上,开到重庆驻扎,那么明军在成都和万县之间的交通肯定会被切断。可是现在江陵、夷陵都在明军的手中,一条清军的船也别想从下游驶入夔门,更别说重庆了。北人善马、南人善舟,甘陕绿营造一些粮船运输辎重,或是借助地势阻止明军打进嘉陵江都没有问题。但让他们建立起一支强大的水师,把明军的长江水师打垮,他们还远没有这个本事。几年后,等明军侦察清楚嘉陵江的水文地理,说不定清军嘉陵江水师想借助地势阻挡明军都办不到了。
袁宗第不得不承认,如果从全国一盘棋的角度看,清军增兵重庆很难说清利弊,对四川明军的压力虽然大增,但对其他地方的明军则是利好消息。袁宗第又看了邓名一眼,知道这个年轻人对肩负更大的压力从来都没有过怨言:“或许几年之后,李国英从中尝到甜头后,就舍不得放弃重庆了。”
“是,我也这么想过。”如果清廷倾力修筑保宁——重庆防线,打造保宁——重庆劲旅的话,收益最大的当然是李国英这些地方的清军文武官员。邓名道:“不过袁将军应该对李国英也有所了解,虽然他肯定有私心,但并不是个被私心压倒,完全不顾大局的人,不然也不会把王明德等人的俘虏都用牛换回去了;我和李国英、赵良栋交战时,如果他们不是在危急关头互相信任、齐心协力,清军绝对没法那么容易脱身的。”
袁宗第也和李国英交手过多次,知道李国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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