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视着众生。
冷风吹过,经过百年风雨的城墙发出一阵阵的呜咽声,似厉鬼低呤,似夜精轻声独泣。城墙底下站着举着火把的百姓,城墙前面的土地并不广阔,人们甚至是紧挨着肩膀站在那里。
如此近距离,倒是在这寒夜之中带来了一丝的温暖。
只不过身体是暖的,那颗跳动的心却是怎么也暖不了。
城墙之上,祁家父子的人头挂在银白尖长的枪头之上,随着风的方向来回的摆动。而在那父子人头相对应的城墙之下排着一排排的尸体,那些个尸体均盖着白布,偶有眼尖的人瞧见探出的白布的手臂上在不断的流着鲜血。
那人只一眼便将视线收了回来,瑟瑟发抖的藏于人群当中,再也不敢踏出一步。
站在城墙底下的人大多是闻讯赶来的异姓藩王,他们苍白着脸看着那没了皮的胳膊,眼神复杂的抬着看了一眼那挂在高空的两颗人头。
一阵轻喝声响起,紧接着是一片跟过来的马蹄声。看到来人,众人立即自主的退至一边,为那领队的红色身影让开了一条路。
古宛伶骑着由自己亲自培养出来的战马奔进城中,看着地上一排排的尸体,她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手微微抬起,她身后的女子兵便拖着大堆的死尸跑到了前排处,将那些打仗赢回来的尸体逐个的安放在了祁姓藩王的死尸家属身边。
外姓藩王们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
祁姓藩王的儿子不是个东西,他们知道消息的时候,卞城已经失守,落入了北国太子的手中。本着一丝的侥幸,他们诚惶诚恐的跑去叫那祁姓藩王赶紧来认错,然而结果并没有出乎他们的意料。
祁姓藩王死了,他们这些个劝降的藩王也被叫过来了。
古宛伶对于南域皇室意味着什么,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战俘与皇甫元澈所惩罚的死尸放在同一排之上。
这不就意味着她古宛伶这次是站在皇甫元澈这边吗?有些个藩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句话都不敢说。
城墙之上忽然站出来一人,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古宛伶,忽然轻笑道:“公主粮草宫被烧,只带回来这么一点人吗?”
人心惶惶,两人似是未觉。古宛伶抬头看着站在城墙上的男子,沉声道:“卞城失守,摄政王不去边城守株待兔,却是呆在这里做甚?难道摄政王是看着月色美好,生了欣赏的心思?”
“天下未太平,本王又如何敢松懈?”皇甫元澈嘴角挂着一丝的淡笑:“倒是公主,您带回来的这些人,看着,似乎都是一些小兵?”
那些个缺胳膊少腿的死尸的衣裳大多是比较厚重的铁甲,一看就知道是打仗冲在第一排的敢死队士兵。
古宛伶今日带兵前去攻打望山之颠一事他也有所耳闻,以古宛伶的心思,她该不难猜出躲在望山之颠的人是谁。
古宛伶贵为一国公主,若她亲自出手,那定然是比他出手来得还要振奋人心,毕竟,整个神煌大陆,并没有哪个公主能够比得上古宛伶的威望!
然而现在,古宛伶却只是拖着几十具尸体回来而已。
皇甫元澈沉了眸:“公主殿下的任性,也该有个度。若让君上知晓了,定然是要伤心不已了。”
古宛伶盯着他:“本公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轮不到摄政王来指手划脚。”她话落,忽然想到什么一般轻笑了起来:“你若想教训本公主,就登上父君的位子试试。”
她话落,周围登时就响起了一片吸气声。
南域摄政王骁勇善战,其谋略军事之术与他的野心一般大,这都是公开的事实。然而迫于皇甫元澈的威压,并没有人敢说出来。
就连躲在阴暗角落里的玉玲珑都忍不住对她轻声赞叹:“这古宛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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