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萍水相逢的男人来到了他生活的那个小镇……
结婚的那天夜里,他高大的身体突然蜷缩成一团,钻进她的怀抱,轻轻地说:“我要做你的儿子。”
当时她被吓了一跳。
后来,她越来越发现他不对头。
有一次,她偶然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发现了他的几本影集,里面满满的都是他婴儿时代的光腚照片。竟然没有一张chéng rén照。
她又被吓了一跳。
……日久天长,她终于看清了他。
他的外表很高大,很成熟,那是假象,其实正好相反。他的内心好像一直没有发育,一直停留在婴儿时代。
她在跟一个婴儿过日子。
她觉得,她的爱情理想被玩弄了。她觉得,她被“天更蓝一些”给害了。
他脆弱到了极点。结婚一周年的那一天,因为一件很小很小的事,他竟然自杀了。那小小的摩擦不是夫妻之间的摩擦,而是母子之间的摩擦。
这个女人从此一个人在小镇生活下来,没有再嫁。
后来,冯鲸告诉张古那传说中的女人其实就是连类。
冯鲸说:连类的命中有一个小人在克她。
冯鲸说:那个和她相好的卡车司机就是当年买走她那只神圣的钱包的人。
张古不明白,冯鲸怎么知道这么多?
……张古怀疑冯鲸是那个算术题的传播者,灾难的扩散者。
那个算术题毫无疑问是一句符咒。谁被问到,谁就会遭遇不幸。除非你再去传播一百个人……
一成百,百成万……
灾难像瘟疫一般蔓延。
鬼没
大家都认为慕容家的事属于意外之灾。没有人警惕。
除了张古。
张古除了戴着鸭舌帽,墨镜,叼着烟斗,又配了一个文明棍。
他不能断定一切都是那个男婴干的,他不能断定那个男婴到底是什么,他不能断定17排房到底有几个男婴,但是他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来自那个男婴的一股丧气。
这丧气弥漫在小镇上空。
这天,张古看完电影回家,在月色中,在溺死迢迢的井的原址上,他看见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还在动,好像是一个小小的婴儿。
张古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是迢迢不散的冤魂?
他停下脚步,仔细看,隐隐约约好像是他!
他???
他好像也看着张古。
过了一会儿,他跑到栅栏前,灵巧地越过去,不见了。他跑得特别快,十分地敏捷。
张古快步来到李麻家的窗前,看见那个男婴正在地上专心致志地玩积木。他确实已经摞得很高了,像一个奇形怪状的房子。
张古悄悄退回来。
张古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是不是李麻家的大狸猫?是不是野地里窜来的狐狸?
如果真是男婴,是哪一个男婴?
张古和警察铁柱是同学。
他决定和铁柱谈一谈,以私下的方式,向他谈谈自己的看法。
第二天晚上,他去了铁柱家。
铁柱家挺穷的。张古自己带去了一包好茶。
他竹筒倒豆子,都对铁柱讲了他眼睛看到的一切,他心里猜想的一切。
铁柱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那个孩子?不可能!”
张古:“我觉得就是他。”
铁柱:“你是说他是鬼?”
张古:“假如他真是鬼我也许还不会这样害怕。活见鬼,那算我开眼了最可怕的是我不知道他是什么!”
铁柱:“我认为你是恐怖片看多了,精神受了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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