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亦涌上悲戚之色。
“马车给我,前辈莫管它事。”猎魂者又恢复平日模样道。
老人微笑下车,猎魂者带着她那春风般的笑走向马车。猎魂者的脸色变了。不知何时双刀客已经坐在了车上。任谁的自尊被伤害脸色都不会好看,更何况她是猎魂者。猎魂者身上的杀气再现,死亡笼罩着大地。灿如银虹的光芒,吃力的咳嗽,空气沉闷而压抑,有种让人疯狂的感觉。奇怪,每一声咳嗽过后,空气中的那种让人疯狂的感觉就会弱一些,空气中的那种沉闷和压抑已经弱到叫人无法感觉到了,悲情大夫的咳嗽也停止了。人也消失了。
猎魂者看着双刀客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幽蓝色,双刀客望着马车里闭着双目一样风情万种的陆波,没有回头。现在他的眼里只有陆波,就连容纳眼屎的地方都没有。
幽幽的笛声在渡口边响起,不知何时猎魂者已经开吹奏那令人恐惧和胆寒的猎魂笛。双刀客依然没有回头,似乎连回头的打算都没有。猎魂者的眼眸越来越蓝,笛声越来越透彻人心,似乎魂魄要离体而去。
猎魂笛,魔器至尊。菜刀,天下名器。笛声中的yīn寒之气愈来愈浓,双刀客手中的菜刀开始颤抖,光芒越来越盛,罩住了整辆马车。将军渡口,汉江河中,鱼跃虾跳,猎魂者的身上开始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邪恶之气。邪恶之气越来越浓,远远望去犹如妖魔在舞。
“好强的猎魂者,好厉害的第九重猎魂舞”,喃喃自语的是悲情大夫。原来,他没有走。他不是和尚,却有超过和尚的慈悲之心。
山野村渡,人迹稀少,却也苦了河中鱼虾和山中禽兽。幸亏有悲情大夫。若非他,鱼虾禽兽只怕早已伤亡在猎魂者和双刀客的无形杀气下了。猎魂者脚下踏着奇怪的步伐开始游走,身上的邪恶之气也愈来愈浓,笛声亦愈来愈低沉,低到若有若无同样也沉得犹如铅块压在心头令人心胆俱裂的想要呕吐。
悲情大夫没有咳嗽,也许是紧张,也许是忘我。毕竟这种旷世之战不是谁都有幸能见到的。无鞘的菜刀刹那的芳华。猎魂舞停了,菜刀重归平淡。熊瑁嘴角溢出鲜血。猎魂者已经坐在了车上,熊瑁躺在地上。
熊瑁很惨的输了,马车被猎魂者赶走了,也带走了陆波。悲情大夫没有出来阻止,也阻止不了已经练成第九重猎魂舞的猎魂者。熊瑁躺在沙石上望着空洞的天空,目光由灰暗慢慢变得深邃而坚定。
双刀客还是那个双刀客,起身沿着马蹄印和车辙痕迹蹒跚追去。悲情大夫望着消逝的马车和熊瑁陷入沉思。
熊瑁嘴角不断溢出鲜血,但脚步一定不能停下,停下就再也没有力量前行。他没有停下,任由嘴角的鲜血滴在黄沙上溅出一个个小沙坑。
车里的陆波醒了,猎魂者知道陆波醒了,只是没有回头。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只有风情没有武功的女人根本对她够不成威胁。她不停车是因为不想被熊瑁追上,这个人很麻烦,至少在猎魂者的眼里是这样的。
“停车”,声音娇柔无力却又媚力无边。
“闭嘴”,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寒彻人心陆波是聪明女人。所以,他才能不会任何武功还可以在江湖中游刃有余。果然闭嘴了,虽然心中充满问题和担心。
“你很聪明”,猎魂者主动和他说话笨的话早死了,你是谁?真的是个聪明女人,太会挑选问问题的时机了。
“猎魂者,我是猎魂者。”猎魂者这次收起了她那春风般的笑声。
“我在哪儿?”陆波顿了顿问马车上,猎魂者依旧淡然的回答。
陆波想哭,不是害怕,她四岁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了,而是对这个回答无语的想哭。
陆波不说话,猎魂者也不说话。山间碎石路上,只有马蹄声和车轮声偶尔从山崖间传来几声猿啼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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