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地理标志大会的布展、会务、媒体推广、场地招商都在同时推进,花钱的地方很多,工商局预付的经费还趴在千里宝马的账上。
必须先把这笔钱要过来。
骆千帆离开公司直奔工商局,找黄河汇报世界地理标志大会筹备情况。
当然,表面上是汇报进展,实际上是让黄河给千里宝马施加压力,让他们赶紧付费。
不过,骆千帆汇报的过程中一字不提“经费”的事情,只说过程如何顺利,黄河听了很舒心。
直到最后,骆千帆不动声色地向黄河咨询股权融资的事情。
黄河这才关心地问道:“为什么融资,是不是遇到了难题?”
骆千帆这才“不好意思”地说,为了筹办世界地理标志大会,他已经垫资十多万勇于场地租赁、布展、会务接待上,随着大会的临近,接下来要进行全面的宣传推广,扩大大会的影响力,必须尽快想办法融资。
骆千帆越是做出一力承担、不给领导添麻烦的样子,黄河越过意不去。
他太自责了,赶紧打电话给蒋辉:“你马上联系千里宝马,今天晚上下班前让他们必须把预付的经费退回来,绝对不允许他们叽叽歪歪,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又吩咐蒋辉向省局打请示,催要后续经费。
黄河的施压很管用,千里宝马不敢不给,两个小时就把钱如数退还,下午下班前就转到了沙漠之舟的账户上。
魏来打电话给骆千帆汇报,说账户里突然多了一笔钱。
骆千帆心里踏实了一些,总算可以?”
骆千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所以我让你‘想深一点’嘛,为什么领导明明知道偏偏不说呢?”
张楚皱紧了眉头,突然眼眉一挑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沙漠之舟给总编送钱了,对不对?”
骆千帆说:“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如果是我的话,这篇稿子我一定不会这么写。”
“那你会怎么写?”
骆千帆说:“我会深入采访、点明真相,再采访社会学专家、传播学教授,批判这种恶意炒作的行为,总之,思想一定要深刻,批评一定要尖锐。”
张楚频频点头,可是很快又发觉不妥。
“不行啊帆哥,既然总编和沙漠之舟穿一条裤子,他肯定不会给我发这种稿子的,我不是白费力气吗?”
骆千帆把嘴角拉出高深莫测的弧度,说道:“你怎么还是不开窍?如果你把稿子写出来,即便不被刊发,总编也会觉得你有思想、有见识、有思考、有水平,是个可塑之才,说不定会重点培养。你想想看,是发一篇不疼不痒的稿子重要,还是被领导器重重要?”
“当然是领导器重重要。”
“对嘛。反之,你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就算发了稿子,总编也只会觉得你是个没脑子的笨蛋。
“再从总编和沙漠之舟老板的角度想一想,对于一个新成立的广告公司来说,知名度最重要,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帮助他们继续炒作下去呢?哪怕发出批评的声音也比轻描淡写草草收场要好,总编就算不说,也一定非常欣赏你!”
张楚陷入了沉思,他觉得骆千帆思考很深,他的采编思维从来没有进入到这个层面。抬起头来,满脸崇拜:“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帆哥我真的太佩服你了,你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不光我们虹大出人才,虹师大也不是一无是处。”
“尼玛!张楚啊,赶紧回家让你大爷多保重吧,因为你老是这么说话,很多人会‘去你大爷的’!”
……
张楚越想越觉得骆千帆的话有道理,赶紧二次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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