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世安忽然指着文品的胸口,缓缓说道:“因为你心虚。”
“放屁!”
“好,那么请回答我,你在太平区地铁站,究竟干了些什么?有人举报你前几天鬼鬼祟祟假扮成工人,而且全身都是血迹,你最好老实交代。”
文品骂了一声,犹豫了很久,结合能回忆起的事情,才慢慢编造出了一个听起来合理的理由,开口道:
“我是个私家侦探,也在追查一个关于……关于某个宗教集会的案子,案发之前,我推测……嗯,推测他们会在地铁站碰头,所以我便打算提前化妆过去蹲点,但,我一无所获。”
“你为谁工作?”这时候问话的是方锦臣,他的态度明显比朱世安更加恶劣。
“我……”文品犹豫着。
“回答我!”方锦臣猛地一拍桌子,“你的底子我们都清楚!”
文品终于回答道:“我们这一行的,从来不过问雇主的身份。”
朱世安示意了一下方锦臣,然后叫门口的黑衣卫给文品上了一杯咖啡。
“我不喜欢为难别人,同样,我也不喜欢别人为难我……这是弗拉维亚进口的咖啡,里面加了蛋黄和伏特加,有助于提神。”朱世安平静地说道。
文品不知道这老头在搞什么名堂,警署请嫌疑人喝咖啡这种事情真是奇了怪。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漂浮一层奶黄泡沫的弗拉维亚咖啡,忽然就冒出了一个想法:
这东西,不会是掺了什么“真话药剂”的吧?随随便便喝下去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文品假装喝了一口,眼睛时刻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
朱世安若有所思地盯了文品一眼,也把自己杯中冒着热气的咖啡喝了一口,仿佛是在享受着杯中的甘醇与暖意,衰老的脸上红润了不少。
“我年轻的时候,曾在北帝国的阿兰格勒大学学习了六年的刑侦,也和那儿的人一样,有了在咖啡里倒伏特加的嗜好。”
局势似乎稍微有所缓和。
“你应该知道,阿兰格勒的冬天很冷,每年都有许多犯人在服刑期间冻毙,一方面,咖啡能缓解寒冷,另一方面,也能让我保持做事的高度热情。”
朱世安像和文品聊天一样侃侃而谈,连身后的方锦臣都忍不住摩擦皮靴,提醒老搜查官快进入正题。
文品稍微将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我执着于公平正义,将一生的热情都汇聚于此,正如我朱某名字所表达的,愿这世间太平安宁,不论是夏人,还是弗拉维亚人……天下大同。”
朱世安忽然站了起来,贴近文品的脸,低声在耳畔说道:
“所以,我不是个喜欢刑讯逼供的人,说吧,我们其实都知道你干了些什么。咱们只是走走程序,如果你能老实交代,我朱某或许能为你争取到一丝有利的结果……即便你不招,我们都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
朱世安话题一转,他看似柔和的目光下忽然多出了一种咄咄逼人的态势。
他轻轻拍了拍文品的肩膀。
“回答我,你白天在太平区地铁站都干了些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比起方锦臣,文品更加感到一丝隐隐的不安。
“我不是才回答过吗?”
朱世安笑了笑。
“我听说,你家里有个女孩……你可要想清楚,你现在是涉嫌谋杀弗拉维亚的公民,最后可能会移交租界审讯……届时,那个女孩,也可能会因为你的缘故,而被转送到沪津的孤儿院,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喂!”文品顿时一惊,“你们怎么能……”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朱世安抿了一口咖啡,然后猛地将杯子敲在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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