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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请你告诉我,要说真话不隐瞒。是什么不幸的死亡命数把你征服?是长久的疾病,还是善射的阿尔特弥斯用她那温柔的箭矢射中你丧你的性命?”

    ——《荷马史诗:奥德赛》

    苏克鲁斯在阴暗潮湿的清河城地牢中醒来。

    周围一片死寂般的深暗,几乎没有一点儿能用肉眼看见的亮光——至于为什么是“几乎”,木质牢门之外的甬道尽头的石壁上,安放着一柄昏黄的、仿佛被一阵轻弱的徐风拂过便能熄灭的壁烛。除此之外,他除了墙壁缝隙漏水处的滴答声和老鼠吱吱吱的叫唤声,什么都听不见。

    “他妈的...”苏克鲁斯嘟囔着想要起身,却被手脚处镣铐发出的清脆响动止住了行动。那是最大号的铁镣,他心里想,不然绝不可能沉重到他连抬手都困难重重。他什么也看不见,若不是那一点儿壁烛的微光,他几乎以为自己被那该死的伊斯特万施放的法术打瞎了双眼。他能感觉到自己穿着麻布的衣服——至于他的铠甲、刺剑和盾牌,理所当然的是已经不见了。腐臭的气味犹如一条在黑暗中蜿蜒盘绕的毒蛇,钻进苏克鲁斯的鼻腔,熏得他几欲作呕,他不知道那是木头腐烂的臭气还是死体的尸臭,不过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被吊在清河城城墙外的倒霉蛋不知几许,而在这幽暗的地牢中默默死去的人只会更多,不会更少。

    在最初的48小时里,没有人为他送来水和食物。冗长、好像永远看不到尽头的持续等待让他抓狂,尤其是他甚至还并不知道在未知的前方等待他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自己没有像那些倒霉蛋一样被挂在清河城的外墙上,任由乌鸦啄噬和寒风捶打?为什么自己没有被拉到城门外那颗大桉树下斩首示众,以儆效尤?但或许跟那些人比起来,自己才是倒霉蛋。他宁愿痛快的挨上一刀,或者让自己的脖颈被套上绞索,也不愿意在这种暗无天日的粪坑中忍耐饥渴。胃部已没有食物可供消化,肠道内的粪便也已经被二次吸收,苏克鲁斯的肠胃开始了自我消化的过程,饥饿为他的腹部带来了剧烈的烧灼感,每当他稍有大点的动作,他便能感受到酸水在往上翻滚,好像要突破他的喉咙冲口而出一般。

    他开始用自己的指甲在墙上刻字以计数时间,左手掐着自己的指头算分秒,右手在地牢的石壁上刻下一道道浅浅的、他只能刚好在指尖上感受到其存在的刻痕,那是本能的反应——他不想连时间的概念都失去。所幸地牢石壁的裂缝处有渗水,他也不管那水源是否洁净,每当他渴了,就在湿润的石壁上舔两口,舌尖上那一点儿潮湿的感觉让他感觉自己能坚持的更久一点儿。但令人绝望的是,当他刻下第51道代表小时的凹槽,将自己灼疼的指尖拿开,用双掌在地牢的石壁上游离时,他发现了更多、更多的凹槽。那些凹槽绝不是出自他的手笔,苏克鲁斯心想。他本以为51个小时已经足够长,但他摸到的却并不止有这些,足足有几百...甚至几千道凹槽。

    这些凹槽是谁的手指甲刻下的?还是说,并不是同一个人刻下的?

    囚禁到了第四天,苏克鲁斯粒米未进。正当他感觉到饥饿和死神即将带他前往另一个世界时,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视野变得明亮了许多,在那一瞬间苏克鲁斯不得不承认自己甚至产生了一点儿“死亡”的错觉,但其实不是,那是火光——万尼克手中的火把发出的火光。

    万尼克左手拄着拐杖,右手拿着一只熊熊燃烧的火把,走过地牢冗长的甬道,来到了关押苏克鲁斯的地牢门前。这时苏克鲁斯才看见地牢中关着的并不止他一人,只是只有他自己活着而已。在他的地牢正对面有着另外一间地牢,很显然,那个家伙用自己的衬衫做成了一条绞索,在地牢厚重的门柱上把自己勒死了。

    帕特里克。苏克鲁斯绝望的想着,和他一起分享那袋圣何塞威士忌的芬里尔叼毛,最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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