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自己和门庭要求极为严厉,因此方才侍从慌慌张张大失礼度时惹得他颇为生气。但其实除此之外,郭威一向大度,对于这乡下人讽刺自己之言,反而一笑了之。
郭威身旁,义子柴荣表现得不喜不怒,只是面无表情,好像颇为不屑。
他向来是这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这也是他身上超脱常人的冷静的表现。
“然后如何?”柴荣问道。
“小人们虽然不懂诗书,但这乡下人唱的小人们都知道是对老爷和少爷出言不逊,小人便想教训教训他,可谁知那老头为老不尊,反而敲了小人几棍子,还……还说道:‘快把你家郭威小友叫出来,我有要事相商’。”
郭威和柴荣对视一眼,均在揣测这个老农是何等来历。
“小人说‘我家老爷岂能是你想见就见的’,那老农便很生气地哼了一句道:‘老农去酒店喝一壶酒的功夫他还没来,我便自己进去。’说完便买酒去了。”
“其他下人呢?”柴荣问道。
“他,他们三个被老农押着去酒馆了……”
侍从说完,柴荣说了声:“你先起来。”侍从连声道谢,起身站在门外。
郭威沉吟片刻,对柴荣说道:“荣儿,随爹去见见这是哪号江湖前辈。”
“不劳爹移步,孩儿带人过去看看便可。”柴荣说道。
郭威说道:“不妨,你和爹两个人去,不要多带一人。”
柴荣觉得不妥,刚想再说些什么,屋外突然传来一声苍老的长笑,由远及近,渐发清晰。长笑止时,一个老者从院墙一跃而入,立于庭院。
柴荣见到这老者轻功之好,霎时大惊,急忙上前两步站于门前,手按剑柄,翼护郭威。
却见那老者身穿一身农家布衣,破破烂烂,还打了四五处补丁,体态精瘦,皮肤黝黑,头发半白,留一缕短须,左手拄着一根弯弯曲曲的破木拐杖,背上背着一个长形布袋,像是插着一把半长古剑。
老者刚刚站定,院落四周立即有数十名家客持剑围住。
郭威上前几步,按住柴荣握着剑柄的手,把拔出一半的佩剑推回剑鞘,随后又拱手道:“晚辈失礼。”
众家客看自家王爷竟然对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农自称晚辈,都面面相觑,却又不知郭威是不是正话反说,只等他一下翻脸,便冲上去把这老头拿下。
那老者拱手回礼道:“老农虽然年纪大了老爷些,但也不是倚老卖老之人,老爷不用谦虚。”
郭威不做答复,放下拱手之礼道:“在下约束下人不周,得罪前辈,望前辈大人不记小人过,老人家有事相商,容在下设宴细谈。”
那老农不苟言笑,“哼”一声而后道:“什么大人小人,难道你做错了事,我因为你是大人便不敢教训你了吗?那几个小辈我扔在你院门口。”
众门客见老农说话毫无礼数,都怒目而视逼近了数步。郭威抬手示意,让门客退到院墙边上,又招呼了几个家丁去外边把三个打晕了的家丁拖了回来。
郭威拱手道:“在下没有猜错的话,前辈当是五行派长老,失敬了。”
这老农出自五行派,其实柴荣也早已猜到了几分,只是这时听郭威说出来仍颇为震惊。
五行派柴荣早有耳闻,乃是江湖上北方第一大帮派,多倚仗于太行山一带山地活动,成员多是农人。正因如此,柴荣一直对其颇有不屑,认为其规模虽大,高手应是寥寥。
柴荣虽对其不甚了解,却也知五行派教众众多,涉足极广,黄巢起义时便颇有五行派中教众暗中助阵,黄巢兵败后,五行派也收纳了众多溃败的黄巢残军。
今日亲眼见到五行派门人身手,且不说武功如何,这长笑不断的内力和一跃过三丈高墙的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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