娆湘阁中,苏娆单手撑着脸颊,目光直瞅着桌前桃瓷杯盏。
眼尾淡淡桃色,艳丽绯然,额间伤疤没了一点遮掩,如此看去十分刺眼,终是坏了这副艳媚容色,让人不禁叹息,可惜了。
“依素,你觉得二哥和那个暹毅迟韶对上,谁会赢?”
依素落在苏娆额上疤痕间的目光终是转开,摇头,她不知。
“小姐,诸暹毅亲王奴婢不了解,只听闻他武艺超凡,不仅是诸暹国权势滔天的亲王,更是诸暹国第一勇士,手握诸暹兵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到觉得他们谁都不会赢,却也谁都不会输。”
苏娆面露思忖。
云琅与诸暹并非剑拔弩张,两国之间至少就目前而言并没有什么冲突存在,所以无论输赢都不妥,最好就是不输不赢,达成平手。
“小姐,已经很晚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见苏娆如此沉思,依素转眼看了一眼窗棂外,月已上空,戌时快过,马上就至亥时了。
苏娆眸中思忖消没,也看了一眼窗棂外。
“确实很晚了。”
一息,起身走去内阁。
云宸殿。
瑜皇寝殿。
金雕蟠龙宫灯闪耀,烛火璀璨荧红。
“皇上,苏二公子与毅亲王两人点到为止,并未有输赢。”
云总管步伐急促前来,刚一进去云宸殿中,快速说道。
墨蓝宫服,手拿浮尘,微微发福的身子因着小跑,额间都带出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哦!点到为止,霁月未曾出手?”
榻案前,瑜皇放下奏章,抬眸看向云总管,周身所带温色,只是这随意的一句问话,云总管却觉话中带着一种厚重的浓沉威压。
赶忙上前一步,愈发躬身。
“回皇上,苏二公子去的及时,毅亲王还未曾与霁月世子讨教,苏二公子与毅亲王一场比试下来,夜幕以落,霁月世子须得早憩。”
瑜皇未再多问,继续翻看了奏章,只是垂落的那双帝眸中一抹笑,随即却又沉沦下来。
苏二倒是与霁月愈发默契,他云琅霁月世子岂可轻易出手,只是这次诸暹国毅亲王前来云琅怕是心思不单纯,这些年云琅虽也养精蓄锐,可诸暹国却更加强悍,不可不提防。
……
而此刻,诸暹使臣落居使馆内,绍兴殿中,窗棂前,那玄袍男子负手后背,满目清寒。
他的肤色不如霁月世子那般白皙又细腻,也并非古铜小麦之色,而是一般正常之人都有的很健康的一种肤色,黄白皮肤。
如今安静站着,玄袍之上蛟龙跃起飞腾,一九年前拿下宣冶帝与大秦太子首级,大秦皇城归属云琅国。
只云琅苏家所领的云琅军便足以与王爷的鹰翼军相抗衡,云琅还有那个神秘莫测的霁月世子,一人可低千军,如此之国,着实强悍。
“霁…月…世…子…”
毅亲王再次躺倒,闭目,遮住了眸低所有寒色。
燃燃烛火通明。
“深不可测。”
此二人如此言说,而那已经休憩的霁月世子也并未睡熟,坐与卧居小榻间,月色竹灯,映着他手中那把折扇上的红衣公子醒目非常。
欣长大手,玉白骨节,根根分明,抚摸上扇面中那红衣公子,嘴角绽出一抹轻浅笑意,月色都为之落沉,这个笑,点点缱绻之感。
须臾,合上扇,隔着关闭的窗棂,隔着眼上蒙缎,再次望向苏家方向,周身气韵未有一丝变化,还是那般明月之感,溟濛之韵。
似一副水墨丹青,明明该是山明水秀之作,却偏在山峦之巅勾勒出仙雾,骤显氤氲。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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